原本要离去的沈安听到身后孔府众人嚣张的语气不由眉头皱起,眼中不由露出怒气。
果然老话说的好,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懒得动他们,这几个鸟人还觉得沈安是怕了他们。
一念至此,沈安转头便给身后的副将使了个眼色,副将随即会意,策马离去。
而原本走远的沈安此刻也调转马头重新到了孔府门前,一勒马缰,枣红色的战马瞬间半身挺立,满是杀意。
刚才还大放厥词的孔府众人看着调转马头而来的沈安嗓子像被掐住一般顿时鸦雀无声。
这个煞星怎么又回来了?难道他听到了刚才的议论?
不待孔彦缙开口询问,沈安咧开嘴笑了笑,开口道:
“对了,衍圣公,最近倭患闹得紧,可要多加小心才是。”
“我军初到曲阜就遇见了一伙倭寇正在追杀一年轻人,可惜啊,我们到的太迟了,这年轻人已经被杀了。”
“哝,尸体我们带回来了,衍圣公在曲阜颇有人望,烦请衍圣公代为主持让认领才是。”
言罢,刚刚离开的副将去而复返,手中提着一颗人头,血腥味扑面而来。
身后两个士卒抬着一具无头尸紧紧跟在身后。
随着副官走动还有殷红的鲜血渗出,看样子应该是刚刚被杀。
孔府众人看到这一幕脸色一白,没有了刚才的嚣张劲,他们怕沈安一个发怒给他们也拉去砍了。
孔彦缙脸色瞬间一沉,看来沈安这是来给他示威的。
沈安既然已经把事情挑明,那他衍圣公也不是被吓大的,孔彦缙脸色如常,声音淡漠的开口:
“命案不归本公管,沈将军还是去找曲阜县令更加妥当些。”
沈安闻言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语气温和的开口道:
“那可不行,这件事衍圣公处置更为妥当。”
“本将先走一步,衍圣公还是快些收敛尸体的好!”
沈安说的话云里雾里,衍圣公也是一头雾水。
他处置比较妥当?这话到底何意?
不待衍圣公孔彦缙开口询问,沈安便策马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和一个圆滚滚的包裹渗出血迹。
身后的明军士卒紧紧跟随在沈安身后,扬起阵阵烟尘。
不多时沈安便已经走远,得到了教训的孔府众人这次没有嘴上再大放厥词。
孔彦缙看着紧紧包着脑袋的包裹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对着仆役开口道:
“你去,把包裹拆开!”
“啊?这……是,老爷!”
仆役看着滚烫鲜血喷涌的包裹心中惊惧,但是碍于孔彦缙的威严还是缓缓上前走到了包裹跟前。
犹豫再三的仆从在衍圣公的催促下强提起三分胆气缓缓打开了紧包着的包裹。
殷红的血迹渗透了门前的青石,随着包裹打开也露出了里面的真容。
“啊!”
随着最后一块布掀开,一颗满是血渍的头颅出现在了仆役面前,惊的仆役失声尖叫。
“慌什么!不就是一颗人头吗?成何体统!”
衍圣公开口训斥,刚刚沈安早已经明说这是一具尸体,里面包裹着头颅也不奇怪。
孔府众人也并未表现的太过惊慌,虽然他们是孔府世家,明面上都是吟诗作对,但世家大了,生意也多了,总有些脏活累活。
就如同刚刚斩杀的孔林一脉,数百人被杀孔府众人也没有眨一下眼睛。
一颗头颅还吓不到他们!
“不错,大惊小怪的像什么样子?赶紧把这东西收拾收拾拿去埋了,真是晦气!”
衍圣公身旁孔韫一脉的开口道。
他们大多从事孔府府内人事调配,看着仆从如此失态也让他们觉得面上无光。
“不,不是啊,老爷,里面装的正是孔管家的人头!”
仆从听到训斥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跪在众人面前开口道。
杀人这种事他也没少做,只是看到包裹里那个平日他们畏惧如魔鬼的人头瞪圆了眼睛和他对视,这才吓到了仆从。
“哗!”
仆从话音未落,孔府众人瞬间便骚动起来。
原本要进府的孔府众人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孔韫不是尚在府中吗?怎么可能躺在这?
“胡言乱语些什么?孔韫明明尚在府中,孔韫,过来教教你手底下的崽子怎么做事!”
孔彦缙被仆从的这句话气的七窍生烟,这不扯淡吗?
还嫌府中的人心不够乱是不是?孔韫不久前还在拿着长剑争论孔林一脉的去留,怎么可能这会就躺在地上成为一具尸体?
吩咐完孔彦缙也止住了进府的身形,等着孔韫前来好好处置一下这个不听话的仆从。
今天孔府仆从的表现和孔韫公然抗命让孔彦缙心情很是不爽,他决定用这次机会刚好敲打敲打孔韫。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孔彦缙脸上的表情开始沉重起来。
因为仆从禀报原本在府中的孔韫不见了!
“什么!在扯什么淡,孔韫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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