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有话不妨直说,这里也没有外人。”
“大姐姐,你跟了圣上这么多年,对他的喜好肯定是最了解的,为什么他会翻杜月晚的牌子啊。
这次进宫的秀女,论位份她不是最高的,论家世她不是最好的,论长相和才华她也不是那数一数二的,到底是凭什么啊!”
宝钗忍了一晚上,终于还是在元春这里吐露了心声。
元春摇着扇子笑而不语,等宝钗全都说完了,方才开口道:“只不过是没有第一个翻你的牌子就忍不了了?”
宝钗脸上闪过一片红晕,她咬着嘴唇说道:“我才不是……”
她对顺康帝没有任何情谊,若要说让她直接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行那云雨之事,宝钗还真是没做好准备,所以,她倒也不是真得介意第一个被翻牌子的不是她。
但是为什么偏偏是那个杜月晚?
宝钗觉得可以是他们这一批里面的任何一个人,但就不应该是那个杜月晚。
元春看出了她那点小心思,毕竟采选之前王夫人专门进宫看她就提到了这个杜月晚。
那天在御花园选阅的时候她一见到这个杜月晚就知道为什么母亲会专门提到让防备她一些。
这个女孩子身上的那股子风流妩媚,别说皇上这样的男人了,就连她一个女人见了都忍不住被吸引。
她在宫里什么样的美人儿没见过,但是这种浑然天成的风流别致,杜月晚是独一份的。
宝钗终究还是年轻,她以为凭借她的才貌皇上就能对她另眼相看吗?
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才貌双全的女人,但皇上是选女人,不是选臣子,哪里需要你有多少才华,选妃,有趣才是最重要的。
而杜月晚恰巧就是个有趣的女人。
听说她刚进宫的第一天,正好赶上几个公主都在淑妃的景阳宫里玩,杜月晚俨然一个孩子王,带着几个公主做游戏,玩得那几个小的都不想回宫。
皇上听闻景阳宫热闹,晚上特意过去用了晚饭,正是这位杜御女从旁服侍的。
这才几天啊,这一批秀女的牌子刚做好呈上去就翻了她的。
只怕第一天皇上就已经记挂到心上了。
但是在宝钗面前,元春还是只能安抚,“你还年轻,不懂这后宫里的弯弯绕,皇上想宠幸哪一个也不是完全按照自己心思来的。
毕竟每个人背后都有自己的家族势力,皇上喜欢哪个、冷落哪个,要考虑的可太多了。
所以你千万不要只看表面就认定皇上一定喜欢谁或者不喜欢谁。
有时候,皇上也是身不由己啊。
说起来,你们这一批人里,家世背景最弱的就是这个杜御女,所以皇上第一个亲近她才是最安心最放心的。
话我只说这么多,以你的才智,肯定是能想明白的。”
宝钗跌坐在椅子上,她知道这后宫复杂,只是没想到复杂程度远超过她的想象。
“大姐姐,那你说我要如何才能在皇上面前脱颖而出?”宝钗也不想再遮着掩着了,自己进宫不就是求个圣宠嘛,只有自己有宠,薛家的振兴、母亲的面子、哥哥的亲事,这一切的一切才有可能。
“这事儿急不得,你这才刚进宫,机会多着呢。
这个杜御女,第一个就被翻了牌子,宫里盯着她的眼睛多着呢,别的不说,景阳宫的舒嫔可不是吃素的。
耐心点儿,以妹妹你的条件还怕吸引不了皇上的注意嘛。
笑到最后的才是笑得最好的。”
元春手里的扇子遮住了半张脸,宝钗看不真切她脸上的表情,不过她也确实明白了大姐姐的意思。
杜月晚看着今天是风光了,但是后面指不定有什么等着她呢,自己就坐等着看好戏吧。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杜月晚现在就是那只傻鸟,但是自己一定不能当那只笨蚌,要当也要当那个得利的渔翁。
宝钗嘴角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笑意。
她心中的郁结已经没有了,站起身笑道:“多谢大姐姐的指教了,太晚了,我就不多坐了,姐姐也早点休息吧,明天白天我再过来陪姐姐说话。”
元春点点头,喊道:“抱琴,送薛宝林出去。”
宝钗冲抱琴笑笑,带着自己的人走了。
袭人和莺儿虽然不知道两人都说了些什么,但是看到宝钗出门时的表情明显和来时不同,也都放下了一颗心,大家今晚都能睡个好觉了。
服侍宝钗歇下后,今晚是莺儿守夜,袭人独自回到房里,她脱衣服的时候又看到了自己小衣上系着得那条茜香罗,心中一阵柔情,她比谁都希望宝钗在宫里过得好,早日封妃。
这样,她就能求她把自己赐给宝玉做妾了。
袭人将茜香罗压在枕下,进入了香甜梦乡。
宝玉也早在伤好之后就搬回了怡红院,他看着怡红院里的物是人非,也很是感伤了一阵。
这晚,宝玉去探春那里看望了一下麝月,探春生怕这俩在她院子里再出点什么事,自始至终都让侍书在一旁陪着,宝玉也只得和麝月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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