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予凡在顾府过得很悠闲，老爷子平时待他和颜悦色，每次说家中钱财若是缺少只管问他，看起来有求必应，但绝口不提修炼的事。
整个森城都知道顾家回来了一个流落在外的嫡系少爷，只是不知道顾家家主是什么意思，看起来十分重视，难道想要重点培养这个长孙？
外面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涂予凡得到顾家重点培养，涂予凡心知肚明，看顾家人的态度，就知道他是被顾家排挤在外。
不过又要装作十分重视的样子，让涂予凡留在顾家。
“予凡，当初是我对不起你爹娘，当初顾家和萧家定下了婚约，两家婚约牵连重大，可是你爹喜欢上你娘，非她不娶。”
“我不允许，强硬他必须要娶萧家的人，没想到他一言不发就离开了顾家，被贪婪之辈盯上，导致两人身死，我也不知道你还活着。”
顾老爷子叹气的说道，脸色尽是内疚。
“是我错了，早知你父亲如此固执，我便不会逼迫他如此，希望你不要怪爷爷。”
涂予凡看着他仿佛真心实意的面容，心里波澜不惊，只是开口道：“我理解爷爷的苦衷，只能说命运造化弄人，爷爷，我有一个请求，不知道孙儿父母葬在哪里，我想去祭拜一下。”
顾老爷子点点头。
“理应如此，明日我便吩咐带你去你父母墓地。”
第二日，涂予凡被带去了墓地。
在一处巨大的墓园里，里面并不似印象中阴暗冰冷，倒是被阳光照拂。
他低下头，用神识扫视，墓碑下面是空荡荡的棺材，连衣冠都没有。
果然不出所料，如果原主母亲变成了厉鬼，其尸体怎么会安稳的躺在棺材里。
他装作低落的样子，给原主父母祭拜了一番后，回到了顾家。
回到顾家，顾老爷子又过来了，还给涂予凡带了秘籍和修炼资源。
“予凡，我看你修炼低微，想来资质也不算好吧？”
涂予凡掩盖了自身的实力，所以也没有反驳，而是羞愧说道：“是，孙儿资质愚钝，修炼了这么久，依旧没有什么进展。”
顾老爷子感叹道：“我们顾家先祖在一次秘境中受到了诅咒，后代自损修道资质都奇差无比，导致人才凋零，一切万般不由己，能走到现在的地位，实在是艰难。”
涂予凡倒是从这句话听到了几分真心实意。
想来对顾老爷子来说，家族兴衰才是重中之重，就算有所牺牲也是情有可原。
否则原主父母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死在森城的几公里之外，这算是顾家眼皮底下了。
顾老爷子走后，涂予凡随手翻了翻这些秘籍，看起来资质要求不高，其实都是有一点缺陷，就是在破境的时候，无比艰难，像顾家原本资质就不好的，基本就是废了的秘籍。
以顾老爷子的性格来看，他绝对不会让顾家人修炼此功法，但是用来迷惑打发涂予凡便是足够了。
.....
“大公子，奴婢是来伺候公子的。”涂予凡瞧见了一张陌生的面孔。
“前头那个丫鬟呢？”
“阿佩已经被放出府了，听说回到老家，奴婢是小沫，有什么吩咐可以叫奴婢。”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涂予凡看到小沫离开，回想阿佩之前还说过自己无父无母，自幼在人牙子手下讨生活，哪里会有什么老家。
而且顾府人员调换频繁，涂予凡才待了半个多月，就换了不少下人。
据说是顾府的恩典，到了一定的年纪，允许自赎出府，可是涂予凡看着，顾府的下人基本都是在人牙子手中买的。
这些人漂泊不定，或是被父母买卖，在危险四伏的世界，与其出府还不如在府中获得庇佑。
阿佩又怎么会自赎出府。
......
涂予凡这几天一直在用神识观察顾府，他们精神力普遍强大，涂予凡怕被察觉，暂时没有探查顾老爷子。
不过他瞧见顾煞奇每天深夜不知道发什么神经，一个人在地下密室状如疯子，疯狂嚎叫或撞墙，然后又慢慢平复清醒下来，日复一日。
直到原主二叔带过来一个瓶子，里面居然封印了几个虚弱的小鬼，顾煞奇直接将小鬼吞噬，用秘法将小鬼融合在一起，一顿疯狂输出，精神力涨了一大截。
额，涂予凡被这大胆的举动诧异住了，居然是炼鬼，不知道用了什么秘法，将鬼魂吞噬进去，壮大精神力。
虽然实力会很快上涨，但是杂糅在一起的神魂只会发出斑驳的精神力，难怪会变成疯子。
涂予凡猜想阿佩也大概是凶多吉少了。
这些离开的下人大概率是变成了鬼，但是想要成为怨鬼，必须有所执念，必定有所怨恨。
死于非命是最简单又方便的方法了。
他应该很快能见到原主母亲了。
恍然间才知道这一切都有顾家人的影子，或者顾家人并没有放任原主父母在外活着，而是背后推波助澜的凶手。
顾家家主居然对自己大儿子如此狠心。
………
在涂予凡密切关注之下，顾家好像最近在准备什么事情，主要目的是那几个快成年的族人，他们虽然脸色苍白，眼眶带着黑眼圈，精神状态但是比顾煞奇稳定。
顾家对外说是带着他们出去历练。
涂予凡面无表情看着这一幕，顾煞奇却走了过来，面色带着意味深长。
“听说你这些日子除了吃就是睡，爷爷给了你这么多资源，却毫无进展。”
“资质太差，修炼也无济于事，还不如拿着资源换吃喝。”
顾煞奇听到他毫无羞愧的话，居然觉得还真有几分道理，哽住了几秒，又缓缓开口：“你知道我为什么修炼这样快么？顾家人资质差，却成了这座城市第一世家，靠的可不是祖宗的蒙阴。”
“修炼功法的缘故吧。”
“……你知道。”顾煞奇还没开始铺垫好，涂予就戳明真相。
“对啊，和鬼有关嘛，爷爷告诉我的。”
涂予凡谅他也不敢跟老爷子对质。
顾煞奇沉默了片刻，怀疑是不是他爹说错了，如果老爷子真的不喜欢涂予凡，怎么把这事也告诉他。
打断了顾煞奇故作神秘，两人相顾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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