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见鬼了。”副监狱长沉道，“干净利落地杀人还能够不留下任何痕迹。这种人居然会在监狱？”
那么在此之前，究竟是谁把她逮进来的？福尔摩斯？
副监狱长叹气，转头又道：“监控瘫痪的原因是什么？查到了吗？”
“查到了。只是，我们只知道有黑客攻击系统，至于那人的IP地址和身份，就像一股突然消散的白烟一样，完全没有踪迹。”
“好啊。”副监狱长佩服地点点头，咬牙道：“一个杀人不留痕迹，一个入侵系统不留痕迹。所以，我们这是闹鬼了，对吗？”
众人恐惧地低下头，副监狱长面对一群吃干饭的废物，怒道：“案子破了，我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若是没破，全员领行政处罚，昨天当值的，无论白班晚班，领刑事处罚！”
刑事处罚？！
那可是要判刑的！
年轻狱警心中一惊，忽见前辈脚下一软，向后踉跄两步。她眼疾手快扶住前辈，随后举手高喊：“我有办法！”
“哦？”副监狱长上下打量她，“你是新来的？”
“没错，到下周四，上岗一个月。”
副监狱长颔首，问道：“你刚刚说你有办法破案，什么办法？”
她扶住前辈站好，自信地上前一步，说道：“虽然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案发现场和尸体也没有提供任何有价值的讯息，但截止到目前，我们可以确定两件事。第一，死者是谁。第二，凶手一定还在监狱内！只要她跑不掉，水落石出是早晚的事。”
“具体方法？”
“很简单。凶手杀人必有原因，既然我们知道死者的身份，只要全员分头行动做调查，询问死者平时都与谁结下过仇怨，就可以大大缩小凶手的范围。”
众人忐忑不安地死盯副监狱长，直到她点头，一狱警忽然道：“死者是恶人党的头头，大家都叫她Aleksandra。平时受到她们五人欺负的女囚不少，逐一询问，应该会找出线索！”
年轻狱警立刻兴奋地点点头，满眼期待地注视副监狱长。
“好。”副监狱长点头，“就这么办，限时两天，我要看到新的进展。”
“是！”
众人立正，举起右拳高喊。
狱警准备挨个叫每一个人去办公室单独谈话的事在监狱内火速传开。
对于Aleksandra的死，有人喜，有人忧。
至于狱警要和她们单独谈什么，会不会把矛头指向自己，也叫人惶惶不安。
吃饱喝足，Catharina放下勺子，斜睨一眼罗梓纯的固定座位。
自昨天白天她被袭击，金熙真问出藏匿资料的地址后将她送进监狱医院。
因为颈部外伤严重，罗梓纯被医生留在监狱医院观察，一时半刻没法回来。
倒是早上还像没事人似的金熙真，在听到大家议论的消息后，脸色铁青。
她大概和自己一样，猜到狱警安排单人去办公室谈话的目的。
这也正是她的目的。
事情在完美地按照她的计划发展。
“7887！”
Catharina应声起身。
狱警走来，垂眼扫视她的餐盘，问道：“吃完了？”
“是。”
“去吧，到你了。”
平日里噪声不断地食堂在一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囚犯们纷纷抬起头，沉默地注视着大堂里发生的一切。
吃饭中间把人叫走，案情有多么紧急，可想而知。
随狱警指引，Catharina推开办公室大门。
房内三名狱警齐刷刷地望向她。
其中，正位上的年轻狱警指着她身前的木椅，说道：“坐。”
Catharina端正坐姿，第一个问题随之开始。
“你认识Aleksandra吗？”
“认识。”
“怎么认识的？你们有交集？”
“不，是她在囚犯中很有名。”
“有名？因为什么有名？”
“她。”Catharina抿了抿嘴唇，似有些畏惧。
狱警道：“人已经死了，你不用怕。”
Catharina苦笑：“可恶人党还在。”
“她们在又能怎么样？难道你也？”
Catharina摇头：“很幸运，我并没有被她们霸凌过。只是，她们几人名声在外，我小心做人，趋利避害，也没什么不好的。”
“既然你知道她们平时都做什么，那么，你有没有看到过？”
“是的。”
“挨打的都有谁？你还记得吗？”
“记得，一部分。但我无法完全确定事情是否属实。”
“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记忆中那部分，一方面是我亲眼看到的，另一方面是听其他人讲、或者看到某个人身上突然出现伤痕，无端猜测的。”
狱警拿过纸笔：“从亲眼看到的，一个一个说。”
“那，听说的，和猜测的？”
“一样说。”
半个小时结束询问。
待Catharina离开，年轻狱警将记录名单的白纸递给前辈。
前辈眉心一皱，随后，年轻狱警提笔，将一个名字重重地圈起来。
前辈道：“你认为是她？”
年轻狱警点头：“从上午开始，我们询问了这么多囚犯。十个人里面有七个都提到这个人，证明两个人经常有交集，且仇怨非常深。而且，你看，还有好多人说，这个人的身上，经常莫名其妙出现新伤，打眼一看就是某人殴打后造成的伤痕。一次两次还好，多次，甚至每天都要挨打，再胆小的兔子，也有咬人的那天！”
前辈赞同地点点头，随后征求其他同事的意见。
在得到全员通过，不到限时的第二天，两人风风火火地找到副监狱长汇报进展。
接过文件夹，副监狱长翻开，一张囚犯档案纸映入眼帘。
“3034？”
年轻狱警信誓旦旦：“没错。经过排查，我们一致认为3034号囚犯金熙真有充分的作案动机！”
“好。”副监狱长点点头，合上文件，命令道：“去把她找来，我要亲自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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