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说当时宋氏是不太乐意的,即便太子殿下无比尊贵,那太子侧妃也不是一般人当得起的,可乔鸢是侯府嫡女,又是京城出了名的人物,冠上侧妃之名如何也不大好听。
她犹豫着,靖远侯却觉得此事甚佳。
他素日在朝堂之上观几位皇子相争,太子殿下如何他自然比宋氏了解,太子身份尊贵,运筹帷幄,将来必能成事,当上帝王不过是时间问题。
他们侯府若此时嫁女,也是向太子和皇后表忠心,将来太子登临宝座,他们女儿自然也是地位崇高的娘娘,谈何丢人?
听完这番道理,宋氏自然心动。
太子殿下风光霁月,一表人才,地位上更是她家女儿高攀,皇后娘娘都不嫌弃,她们如何敢这般挑三拣四的?加之嫁了人,也好让鸢儿早些断了对那男人的念想。
两全其美的事,宋氏和靖远侯一拍即合。
乔鸢便这般成了太子侧妃,现在是淑妃娘娘了,靖远侯见了都得向她行礼。
乔鸢嫁人后,听说那男子去从了军,自此没了消息,宋氏只当他早已战死。
这么多年了,纵然女儿心中对她有恨,宋氏也没后悔过。
这些陈年旧事老太太也是知晓的,出嫁那日乔鸢泣不成声,也不知是为谁哭的。
她自然是心疼孙女,可这个家到底还是靖远侯和宋氏做主,又有皇后和太子牵扯其中,她有心无力。
“你若真是疼你女儿,对当年之事也该心怀愧疚。这么多年了鸢儿的娘娘也不是白当的,她比你知道的多,她既不愿意,你又何苦逼她。”老太太心痛道。
“再者,昭妃娘娘自小也长在你身边,也是我侯府的女儿,你当真要这么狠心,让她们姐妹相残?”
宋氏默然不语。
“这么多年了,还有什么愁怨不能放下,可莫要让你的一己之私毁了你两个女儿的安定。”老太太颤巍巍地站起来,沉声说:
“老婆子我没多少日子可活了,往后那些小子姑娘们还得靠你和侯爷给撑腰,有些事,强求不得。”
“你好好想想吧。”
说罢由着人搀扶走了。
嬷嬷看了看陷入沉思的宋氏,叹了口气,轻声掩上门跟着出去了。
······
日子转瞬即过,岁岁出生已有两个多月。
岁岁这些日愈发长开了,莹白的肌肤,精致的眉眼,活脱脱的玉雕娃娃。
尤其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盯着你看时,能将人的心给看化了。
乔岱月子也快坐到尾了,闲来无事就是逗弄孩子,还是轮流陪着人逗弄。
李政自不必多说,隔三差五便得到岁岁面前转悠。
小家伙倒也给父皇面子,时不时朝李政咧咧嘴,咿呀一声就能让李政高兴半天,那赏赐之物跟流水似的往揽月阁搬。
外边的人个个都眼红,可谁让自己没人家命好呢?
既无倾城之姿,也没个能固宠讨人喜爱的皇子。
玉淑仪也是揽月阁的常客,她怕乔岱无聊,总会拉着闵宝林过来说话,不过她怕遇上李政,到时候几方人都放不开,那可就扫兴,于是特意避开他,专挑对方不在的时候来。
她这番行为把乔岱看乐了。
玉淑仪可不嫌臊,她一心想当岁岁的干娘,不管岁岁能不能听懂,一有闲时便要在他耳边念叨着“岁岁,我是你干娘”之类的,这话当然不能让陛下听见。
她盯着岁岁的大眼睛,喜爱得不行,对着乔岱调侃道:“要我说还是你会生,瞧这鼻子,这眼睛,专挑着他父皇和母妃最好的来长。”
说完,视线落在乔岱身上,啧啧称奇道:“再看看你,一点变化都没有,哪像是生产过的人?”
要说变化也还是有的,先前的乔岱看上去多少有些高不可攀的淡漠,此刻气质沉静,尤其是面对岁岁时温柔如水,整个人都都柔软了下来。
只是那份美貌依旧摄人。
乔岱被她直勾勾的视线和调侃的话语羞红了脸,不自然地说:“玉姐姐这取笑人的功夫才是一点没变。”
闵宝林也笑着说:“小殿下性子静,这般很少哭闹的可不常见。”
常被玉淑仪带着,她性子开朗了不少,不似先前那般唯唯诺诺,话也多了些。
乔岱想起什么,笑了笑:“陛下倒是喜欢让他哭。”
男人喜欢逗弄岁岁,一定要岁岁给些反应方才罢休,有时候惹过火,岁岁也会哭,李政却仿佛找到了什么新鲜乐子,哭了哄,哄好了又接着逗弄。
看得乔岱很是无奈。
玉淑仪惊讶了,她可没见过这样的陛下,“陛下竟这般幼稚?”
岁岁惹人喜爱她能理解,可陛下也对岁岁这般幼稚她就没法想象了。
乔岱淡笑不语。
“唉,昨日二皇子发了高烧,皇后娘娘守着一宿没睡,今晨请安的时候憔悴得不行,她照顾得尽心尽力,还是抵不住那些人的嘴。”
玉淑仪忧心地看着懵懂无知的岁岁,“咱们岁岁可一定要健健康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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