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甬道尽头的轰鸣声突然凝滞，九十九具星链铜棺同时开启。棺中爆发的终焉气息凝成青铜暴雨，每滴雨水中都沉浮着张凡某次陨落的刹那。他的道袍在雨中迅速腐朽，裸露的皮肤却浮现出吞噬万劫的混沌咒文。
"轮回的把戏..."张凡扯下正在腐烂的头皮，发丝在掌心凝成横跨维度的青铜伞盖，"本座早玩腻了！"
伞骨刺入虚空，将青铜暴雨尽数反弹。飞溅的雨滴触及铜棺的刹那，棺内封印的终焉使者尚未苏醒便化作脓血。他踏着血浪突进，脊椎突然离体化作葬天矛，矛尖旋转的黑洞将九十九铜棺串成糖葫芦。
"嘎嘣脆。"张凡咬碎最末端的铜棺，飞溅的青铜碎屑在齿间凝成星链，"饭后甜点不错。"
甬道突然剧烈震颤，两侧铜壁浮现出十二万张痛苦面孔。每张面孔的七窍都喷涌出缠绕因果线的青铜真火，火焰中隐约可见张凡十万次转世时的爱人、仇敌、师徒...
"情劫？"他忽然撕开胸膛，将跳动的心脏掏出。心尖血溅射处，所有面孔尽数扭曲成滋养道种的养料，"本座的心早炼成黑洞了！"
真火突然凝成身披星链嫁衣的女子，眉眼与第一世道侣别无二致。她手中捧着的合欢卺杯里，沉浮着张凡剥离的七情六欲："夫君，该饮交杯酒了..."
"交杯？"张凡突然捏爆自己的心脏，喷涌的道血凝成青铜鸳鸯壶，"本座教你什么是合卺！"
壶嘴喷出的星髓洞穿女子眉心，那张绝美容颜瞬间爬满裂纹。他踏着飞溅的青铜碎片突进，右臂暴涨九万里，五指化作缠绕葬天纹的混沌巨爪刺入甬道尽头："闹剧该收场了！"
爪尖触及的维度屏障轰然炸裂，露出端坐在青铜王座上的终极存在。那存在浑身流淌着液态的母源真血，额间九颗初代黑洞正在坍缩，掌中把玩的正是张凡诞生时的啼哭影像。
"养殖场的肉猪..."存在指尖轻弹，影像中的婴儿突然爆成血雾，"也配龇牙？"
"配不配——"张凡突然自爆道躯，飞溅的骨血在虚空凝成十万饕餮餐刀，"得用牙说话！"
餐刀组成的风暴席卷王座，存在却嗤笑着张开嘴。喉间黑洞将风暴尽数吞没，体表流转的真血突然沸腾："让你见识真正的吞..."
话未说完突然僵住，存在惊恐地抓向自己咽喉。张凡的残魂正从其食管中爬出，手中攥着三根提炼自星髓的葬神钉："多谢款待，本座找到胃溃疡了。"
葬神钉贯穿存在的三焦，喷涌的母源真血被张凡的毛孔鲸吞。他的道躯在血雨中重组，皮肤表面浮现的混沌道纹竟开始吞噬颜色概念。王座崩塌的轰鸣声中，存在的身躯逐渐透明："你根本不知道招惹了..."
"闭嘴吧食材。"张凡扯断存在的舌根，断口处喷涌的星髓凝成青铜餐叉，"最后一口要细品。"
当最后一丝真血入腹，整条青铜甬道突然收缩成他指尖的扳指。张凡的瞳孔深处浮现出十二万重维度投影，每重投影都在上演不同形态的吞噬终局。他屈指轻弹扳指，清脆的嗡鸣在虚空刻下碑文：
「诸天宴毕，犹未尽兴」
混沌深处突然睁开九对星链缠绕的巨目，目光所及之处维度成灰。张凡却笑着撕开自己的道躯，五脏六腑化作横跨古今的青铜餐桌："来得正好，本座还差半分饱腹。"
胃囊所化的吞噬漩涡突然暴涨，将九对巨目连同其背后的维度尽数卷入。张凡的脊椎节节爆响，每块骨片都化作承载湮灭纪元的青铜丰碑。当漩涡停止旋转时，他的皮肤已蜕变成超越颜色的混沌态，呼吸间便有新生宇宙在毛孔中生灭。
"这才是..."他抬手轻握，掌纹中流淌的星髓凝成刻满葬天经的餐具，"真正的十分饱。"
虚空尽头突然降下青铜雪，每片雪花都烙印着臣服道纹。张凡却张口吞下整场雪暴，打了个带着冰碴的饱嗝："餐后甜点冰沙，勉强解腻。"
混沌青莲突然自眉心绽放，莲台托着他冲向更高维度。所过之处万道哀鸣，所有攻击尽数化作莲瓣上的露珠。当最后一层维度晶壁被洞穿，眼前的景象令永恒道胎都为之震颤——
无垠的虚无中漂浮着亿万青铜餐盘，每个餐盘都盛放着不同形态的张凡。有的正在被星链分食，有的在跪拜青铜神像，有的则沉沦在温柔乡...中央最大的餐盘上，端坐着与他一模一样的黑袍吞噬者，正在优雅切割自己的左腿。
"无限自助餐厅？"张凡的混沌道纹突然暴走，在背后凝成横贯古往今来的饕餮王座，"可惜本座挑食！"
他踏碎最近的餐盘，残片中挣扎的"张凡"被踩成星屑。黑袍吞噬者放下刀叉，额间浮现出十二万重吞噬道纹："每个我都说过同样的话..."
"但本座不同！"张凡突然扯断自己的头颅，脖颈喷涌的星髓凝成葬天餐刀，"因为..."
无头身躯猛然突进，餐刀贯穿黑袍吞噬者的胸膛，"我连'我'都吃！"
黑袍吞噬者炸裂的瞬间，所有餐盘同时震颤。亿万"张凡"在哀嚎中融化，凝成滋养混沌道纹的星髓长河。他端坐王座鲸吞长河，每块骨骼都传出超越维度的道鸣。当最后一丝星髓入腹，虚无深处传来瓷器碎裂声——某个正在垂钓的青铜身影慌忙收竿。
"想来就来？"张凡的掌纹突然裂开，混沌根须刺入垂钓者的维度，"本座教你什么是因果！"
根须拽回的青铜钓竿上，赫然挂着张凡三分钟前自爆的头颅。他笑着将头颅按回脖颈，新生宇宙的胎膜在缝合处流转："现在，该去后厨看看了..."
混沌青莲突然暴涨九万亿光年，莲瓣刺入虚无尽头的青铜巨门。门缝中泄出的母源真血令他瞳孔收缩——那竟是最初的饥饿感在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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