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这是大虫的吼声!”
“大虫?快,快划船离开这里?”
“哈哈哈,你是不是傻?咱们在河中。”
……
“吼”,又是一声虎吼,越来越近。这下船上的人都确认没听错。不少船员惊慌议论,军卒握紧武器,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大多人眼中闪过畏惧。实在是大虫这种百兽之王不是少数几个人能抗衡。
“大虫?什么情况?”吕方,郭盛,卞祥,乐和等亲兵们正在吃饭,纷纷冲出船舱,相比普通的军卒他们艺高人胆大,没有恐惧,只有好奇甚至兴奋。
赵良嗣吃得小嘴油光水亮,手中还抓着鸡腿尾随凑热闹。这个大吃大喝的模样戳穿了他之前的谎言。
“前方森林茂密,看来,是有人遭遇大虫。”孙新也从躺椅上蹦起来,看着虎吼声阵阵的方向呢喃。
“来人呐!备马,旗舰靠岸。”
“郎君,你要作甚?”孙二娘拉住孙新,李清照顾不得抚琴,满脸担忧“重光,你不会是去打老虎吧?”
果然,两女的担忧立马应验。
“为什么不呢?”孙新呲牙一笑,随即搂住孙二娘,摸着其小腹:“有人遇到麻烦,若是救下也是积德行善。说不定,要不了多久,你肚子也会变大。”
“哼,那你小心。”孙二娘心里满满的感动。真没想到自家男人时刻惦记自己,处处都为自己考虑。没有阻拦,而是默默发誓生死相随,绝不苟活。
“放心,一只大虫而已!”孙新饮尽杯中酒,豪迈大笑。
随着令下,旗舰迅速靠向河岸。
也就在这个时候,虎吼声临近,船上有人呼喊着“快看”,众人寻声望去,眼睛瞪大,倒抽一口凉气。
众人在船上,居高临下可以看见。
只见视野所及之处,一支队伍狼狈逃窜,大概二三十人,大多是精壮汉子,手持棍棒刀枪。此刻却如丧家之犬,或满脸恐惧,或哇哇怪叫,直奔济水。头发散乱或是衣服破碎,有的鞋都跑掉了。
身后一只吊睛白额大虫咆哮着追来。速度奇快。一蹦一跳之间七八米距离,仅几个跳跃迅速追上最后面的倒霉鬼。那人躲避不及,被扑倒在地遭到撕咬,发出凄厉的惨叫:“啊,别走,救…救我……”
可惜没人转身救援,甚至没人回头看一眼,只顾亡命逃窜。不过片刻之间,那人惨叫声突然戛然而止,也不再动弹,只有汩汩流出的鲜血染红大地。
也不知道是这群人招惹到了还是这大虫疯狂嗜血。咬死人还不罢休,丢掉尸体,咆哮着又蹦又跳,再次追向逃窜的那些人,好似有刻骨铭心的仇恨。
“吼吼……”虎吼阵阵,惊起飞鸟一片。
船上众人恰好看到这幕后背发凉,不少人吓得腿软。
而在这个时候,旗舰已经放下跳板,一匹黑马冲下船。
“弓箭手全体预备,救援百姓,大虫靠近,立刻射杀。”黑龙犹如闪电般冲出老远,孙新命令才回荡着。船上众将士纷纷列阵,弓箭手弯弓搭箭。
“那…那是孙都监?”赵良嗣看清来人后,满脸错愕更多的是疑惑:“身为主官,如何会以身涉险?”
“那些都是我宋朝子民,遇难了岂能不伸出援手?”吕方瞥了眼这位首鼠两端之辈,淡淡地说道。随即便和郭盛率领最精锐的二十来人上马紧随。
“啊……”赵良嗣有些呆愣,久久没有啃他的鸡腿。
“啊~,停船,救救我们,快,救救我们。”远处因为地势的原因,那些逃难的人越过缓坡,看到济水中驶来船只,不少人眼前一亮,边跑边呼救。又听到身后有惨叫声传来,个个不要命的逃窜。
那只斑斓猛虎皮毛上沾染鲜血,咧开血盆大口咆哮连连。扑向前面逃窜的人,也不知道什么仇怨。
“跑啊,快跑……”大虫再次追来,令人们呼喊震天。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发泄恐惧,才能跑得更快。
慌乱之间,一个妇人没看清路,被一块石头绊倒在地。身边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见了焦急地喊着“娘”。赶忙将妇人搀扶起来,可惜妇人脚踝受伤,母子俩跑不快,被身后的人接连超越,转眼便掉到最后。
“吼!”而那只大虫咆哮着,即将追来。
“兴儿,走,快走,不要管娘。”妇人听到吼声越来越近知道跑不掉,无比眷恋地看了眼少年,毫不犹豫地推搡着他,转身准备扑向老虎拖延时间。
妇人速度快,可有人速度更快。
“啊,娘,你快走。孽畜,我跟你拼了。”那少年手持一条杆棒,越过妇人扭头冲她吼,扑向大虫。狠狠一脚把杆棒一端踩断,用断茬处对准大虫。
“兴儿……”妇人情急之下要跟来。
“娘,你快走,我跑得快。”少年头也没回,又蹦又跳。不仅让追来的大虫停下,发出威胁的低吼。也让妇人猛地止步,泪流满面地后退,歇斯底里地吼:“兴儿,你要是没了,娘…娘也不活了。”
“呔。”那少年顾不得回应妇人,死死盯着七八米外的大虫,与大虫对峙僵持片刻,见猛虎低吼要扑来大吼一声来壮胆。双手紧握着杆棒,接着怒吼“孽畜死来”,竟不退反进,闪电般冲刺扑向大虫。用杆棒尖端锋利的断茬戳向猛兽铜铃般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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