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姝默默听着,没有言语。
过去的事终究已然成为历史,说再多也没有意义。
众人在小镇上待了几日后,即将分道扬镳。
“小姝,一路多保重,注意安全。”傅天野嘱咐道。
他眉眼间是深深的忧虑,仿佛已经预料到即将到来的另一场风波。
“劳您忧心了。”清姝微微颔首。
两人告别后,清姝上了马车。
三辆马车往南去,傅天野策马往北去。秦承楷和云袅也在其中一辆马车上,两人都沉默着,各自沉思。
他们如今的关系已经变得复杂难言。
经历了这么多事,很难说那纯粹的爱恋之情还存在。
他们已经无暇顾及情爱,这次重要的人突然离世令他们看到更为深远的、更重大的东西。
“我需要回去,云袅你呢?”秦承楷侧着脸对她,云袅看不清他的表情,黯然抑或坚定?
她不知道。
“我想,我需要出去闯荡一番。”
生命终结在这里未免太可惜,一直生活在宫内羽翼下的她从未见过外界的风风雨雨。
“那么,祝我们一切顺利。”男人低低说道。
“多保重。”云袅心下微软。
过去几年的朝夕相处也让他们互相了解,不必多言。
两人在南州分界处分开。
秦承楷策马扬鞭,俊秀的身影消失在羊肠小道中,尘土弥漫,模糊了远处及其他的踪迹。
云袅也自己驾驶着马车,走上了去寻找往日好友踪迹的道路。
“有缘再见。”清姝毫无芥蒂地朝她浅笑。
两张美人面互相映衬,衬得四周荒野的草地也格外赏心悦目了起来。云袅笑着点头,目光多了些深沉。
“再见了!”她也缓缓离开。
最后原地只有奕泽夕,俞柳,丘寂之和清姝二人。
“走吧,我们去祭拜赵前辈的坟墓。”丘寂之率先开口,毫不在意其他两人的不悦目光。
“好。”
清姝点点头。
男人冷魅的眼眸浮现几抹笑意,他知道姝姝如今最在乎的无非这个,这也是他能呆在她身边的筹码。
“小姐,进来吧。”芷柔轻声唤她,拉着她在软垫上坐下。
那三个男人的眼神交锋几乎都要化为实质了,激烈得很。
奕泽夕一个跃身便在马车外做好,伸手示意:“丘门主想必教中事务繁忙,我们还是快点出发,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教中自有能手,不必我担心。”
丘寂之皮笑肉不笑,尽管如此,他还是动作利落地上了马车,缓缓驱动马车。
俞柳向来心大,也对这些口角之争毫无兴趣,他用剑尖挑起路边灼然盛放的鲜花,细心捆好。
轻敲马车外壁,车帘被撩起。
那双盈盈水眸轻抬,似月光从地上慢慢浮起,落了他满身,俞柳下意识扬唇一笑,将花举起道:“鲜花配美人。”
细碎零星的花朵儿在微风中摇摆起舞,晃晃悠悠,是这羊肠小道中的一抹亮色。
“谢谢。”
清姝双手接受,动作爱惜。
她向来不会辜负糟蹋别人的心意。
于是马车内渐渐多了一个小瓷瓶,瓶中插着男人随性从各处摘来的花。
然而某一日在赶路过程中,奕泽夕突然想起,忧郁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问清姝:“姝姝,那日在缥缈宫所说的尚方剑谱……是否属实?”
“自然是真的。”
“那么,我想我们要做好迎接麻烦的准备了。”
丘寂之面色凝重,低低说道。
“若剑谱没了独特性呢?”
清姝意味深长地低声呢喃,眸光空远而缥缈。
这话惹得几人都朝她看过来。
“姝姝想公开剑谱?”丘寂之有些惊讶地望着她,神情疑惑。
江湖中人向来把自己自创或祖传的功法看得极重,哪怕被追杀,被逼迫也不愿透露一星半点。
尤其是威力极大的剑谱。
更别提赵家流传的尚方剑谱了……
“如今这情形,还隐瞒只会引得众人群起而攻之。”清姝神色冷然,已然预料到不交出剑谱之后的隐姓埋名的逃亡日子。
而那样的生活,是她和芷柔都接受不了的耻辱。
“那之后的事便由我们来办。”奕泽夕表情轻松愉悦,没有丝毫对未来的担忧,目光一如既往的坚毅。
似乎所有的困难在他面前不值一提。
那般的温暖,那么的雅致。
清姝眉眼微弯,柔柔地看着他。
“无寂门的能量也很大,我不会任由事态往糟糕的方向发展。”丘寂之冷低的声线充满了自信和睥睨的威势,他带着不甘示弱的神情。
“姝姝尽管使唤我。”俞柳的话语极为简单,也极为真诚。
他们说的话都十分熨帖,起码芷柔心里的那股慌张不再上蹿下跳了。
而三个男人的心中都泛起一股暖意。
他们爱她,爱惨了她,放下所有身段只为让她开心。
她也知晓他们的心意,自然可以请求他们一直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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