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沈言欢的血,凉静安的脸色好了许多。
三天后,大家就继续踏上去往临云的路程。
直到第七天,一行人到了北邱山脚下。
沈言欢看着山顶上的位置,在那处看不见的地府,是一间破茅草屋。
外人不知这北邱山上还有这么一出,沈言欢却知道。
当初他们要饭的时候,可是在山上住了整整一年。
走的时候,顺走了老头子一堆药。
无痕秘翼和碧雪莲就是其中之一。
无痕秘翼市面上炒到了百两一瓶,碧雪莲更是千金难买。
如果让外人知道,无痕秘翼被凉静安用成了普通伤药膏。
碧雪莲被云画沙吃成了糖果,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当场阵亡。
但是她的男人,她愿意宠着。
“剩下的路都是山路,需要我们徒步上去,马夫跟马车就留在这里,画沙,你让落歌扶着你,凉静安,我背你上去。”
按道理说,这种事情不应该交给沈言欢的。
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但这里也只有她一个女人。
总不能让几个体力不支的男人背吧!
落歌和墨枫,虽说是习武之人,力气比常人大。
但终究是不如女子。
云画沙虽然体弱,但还不至于不能行走。
若是不行,她就背一个抱一个。
“不用了,我可以……”
“你爬上去,这个月都爬不上去,矫情什么矫情,上来。”
沈言欢说着,站在马车前。
凉静安坐在马车上,看着那背对着他的薄弱背脊,他……
“墨迹。”
沈言欢拉着他的胳膊,直接将人背在背上。
凉静安不安地扭着身子,“别动。”沈言欢隔着布料,一掌拍在他的屁股上。
云画沙在那日敞开心扉后,再加上这三天的马车相处。
他也逐渐放开自己,跟落歌相处不错。
自顾自的将手搭在落歌肩上,二人回头看着马车前纠结的两人,笑道:“不是说山路难走,还不快点走,若不然晚上都到不了山顶了。”
说完,落歌带路,两人向着山上走去。
沈言欢背着凉静安跟在后面。
墨枫最后。
一行人上了一半,沈言欢额头已经附上一层薄汗。
凉静安在她背后,清楚地看到她额角汗水落下。
“你、你还是将我放下吧!我、我自己能走……”凉静安说得小声,只有两人能够听见。
沈言欢懒得搭理。
上面还有一大半路程要走,她没工夫搭理。
还不如节省力气,多走两步。
可身后人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
见她不理,居然自顾自地拉起衣袖,给她抹掉额角汗水。
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角,也惊了沈言欢的心。
“你做什么?”她停下脚步。
回头看向身后凉静安,用着只有两人能听到声音道:“凉静安我背你,只是因为你身上的毒是我所制,虽然下药的不是我,却也是因我而起,我带你上山也是为了给你解毒,其余,我对你没有半分念头,也请你自重。”
她不想凉静安误会。
她承认她人品不好。
也承认她对凉静安动心。
但她更知道,凉静安不喜欢她。
她沈言欢不要脸是真,识趣也是真。
对于不喜欢她的人,她不强求更是真。
天下美男多得是。
也不是非要凉静安不可。
她已经被误会两次。
她不想再被误会第三次。
“等你身上的毒解了,我们就两不相欠了。”沈言欢说着,将他向上拖了拖继续上山。
凉静安在她背后,目光落在她的侧脸,失神。
如同经历了一段时间。
背后人的呼吸平稳悠长。
在沉默之后,丢出几个字:“我身上的毒,我不在乎。”
不在乎。
虚伪。
若是不在乎,他就不会来这里。
若是不在乎,他就不会喝下她的血了。
现在说的不在乎。
就是嘴硬。
“你不在乎无所谓,童儿你也能不在乎吗?虽说他是我大皇姐的孩子,但是连我大皇姐都不在乎的一个孩子,你以为我会在乎。”
“如果你不在乎,我现在就将你丢下自生自灭,至于童儿也不用留在我的府中,丢出去,是要饭还是被卖进青楼,都是他的命数,到时候你在天上的时候,希望你也能说一句,你不在乎。”
“你不可以。”他挣扎,一双手紧紧地抓着她的肩膀,激动地低吼,“他是你的外甥,你不可以不管他。”
这是沈言欢第一次听到他的情绪,也第一次在他身上感觉到人间的气息。
凉静安的呼吸不稳,抓着她肩膀的手还有些微微地颤抖。
沈言欢停下。
将背后的人改为抱在怀中,注视着他那双被怒火吞噬的双目,叹气道:“我当然能不管他,我说了,他不过是我大皇姐的私生子,连我大皇姐都不要的孩子,我为何要收留他。”
“更何况,我也从未说过我要收留我大皇姐的孩子,我只说过,如果他是凉静安的儿子,我不介意多养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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