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心下好笑,没理会他的小脾气,正要开口,就听见自己二儿子的声音传了进来。
“母后前几日还说我最惯着幽幽,怎么今日就换了?”辰宣冽端着一盘凝露糕走进殿内,“父帝母后安好”
“我儿不必多礼,坐吧。”
辰宣冽起身后先把手里的糕点放在雪幽面前才转身就坐。
天后幽幽开口“怎么,我说错你了?幽幽去地界把人家逸墨仙尊刚种下的药田全翻起来,这事难道不是你处理的?”
“母后冤枉儿臣了,”辰宣冽轻笑一声,似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此事说来话长……”
雪幽实在不愿意再听二哥重复一遍自己丢脸的情景,匆匆告退了。只是她刚退出正殿,还未到宫门,就听的身后传来一阵大笑。
雪幽双颊爆红,匆匆带着随侍若夕回了元华宫。
躺在床上,雪幽纠结许久,还是问出了口“若夕,我那日真的有那么好笑吗?”
若夕一愣,嘴角不由得带上一丝笑意,又被她强压了下去。“殿下不必多想,那日殿下非常可爱。”
雪幽无奈摆手“罢了,你去休息吧。”说完深吸一口气心里想着
“宁徵,你完蛋了!”
第二日,雪幽刚起,连早膳还没动就冲去了宁徵的桐止宫。
“宁吱吱——!”宁徵刚起就听见外面雪幽饱含怒火的声音,慌忙穿衣出去迎接这个小祖宗,手上还拿着发带给自己束发。刚出殿门就看见了气势汹汹的雪幽。
她今日穿了一件暗纹祥云窄袖裙,拎着翎霜剑。宁徵立刻反应过来:雪幽这是来找自己“切磋”了。
宁徵把发带随便一系,闪身躲过刺来的翎霜,一边躲还一边断断续续的问着,试图知道雪幽生气的原因。
“幽幽,啊——!”“小祖宗,你这是——啊!”“怎么了——”
“还不是你干的好事!”雪幽说话的同时又挥出一剑,“要不是你没拿稳把那忘忧草洒到了我身上,我会把自己埋泥里吗!”
宁徵躲避着攻击,同时还不忘为自己辩解“冤枉啊,是你觉得那幼苗可爱得很,和逸墨仙尊换了它。非要让我看看,这我才把它拿在手上的。”
“我那是看它有了灵智,摇来晃去有意思想给你看!谁知道你连根幼苗都拿不住。”
“那我也不知道它那么活跃,这不是一下没反应过来吗。”宁徵越想越委屈。再加上雪幽虽说生气,到底收着手上的力道,也没有打得多疼。宁徵一下没收住嘴:
“谁知道它那么喜欢你,都朝你开花了……”宁徵没意识到自己语气里微微的酸意,也没感觉到雪幽正在变得急促的呼吸。接着说了下去:
“后来你把自己埋泥里,还是我一点一点把你挖出来的呢……”
雪幽只觉得自己要被气死了,自己几千年来头一次出丑,还被逸墨仙尊那样温润如玉的仙看见了。她越想越气,没注意到握着的翎霜正微微颤抖。
忽然,雪幽只觉得手心一空,翎霜飞了出去。而剑锋所指的方向,宁徵还背对着自己。
雪幽急得目眦欲裂,大喊“宁徵!”同时施法试图拉住翎霜。
宁徵一回头,就看见翎霜已经从雪幽手中脱出,向自己飞来。
他慌忙唤出一个法器挡住刺来的剑锋,待看清那法器后紧闭了双眼,满脸视死如归。
“呲”“唰——”宁徵一点点睁开眼睛,上下左右检查着自己。没看到自己身上有什么伤痕,刚要感叹自己运气真好,就瞄到了宫门口那片齐齐断开的紫金湘竹。
“没想到幽幽你的仙力已经如此深厚了,不仅在仙君之境就能将强行改变翎霜的攻击方向,还斩断了几十排……”
“紫金湘竹!那可是我的这一年的口粮,这一季果子还没长出来呢!雪幽,你……你赔我!”
宁徵简直要控制不住自己了,凤凰能吃的东西本来就不多,因为紫金湘竹易于存活,长出的果实自己也吃的下去,培育多年才得了这一片,如今全没了……
扭头一看,雪幽怔怔地在那站着,一副随时消散的样子。宁徵也顾不上自己那些竹子了,一把抱住雪幽,慌忙之间发带都甩开了。
“幽幽,幽幽?你怎么了,别吓我。”
而雪幽这会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地哭,好不容易止住了哭声,带着哭腔趴在宁徵怀里“刚刚我——我控制不住翎霜了呜——”
宁徵知道雪幽现在定是害怕得不得了,顾不得许多,抱着雪幽就地坐了下来。
“雪幽,幽幽,你别哭啊。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吗,我们幽幽这么厉害,已经能压制住翎霜了。”
“呜——,你不知道我快吓死了,我就是生气了,它就——就自己飞出去了呜——”
虽然雪幽说得不太清楚,但宁徵可是从小与她一起长大,自然也理解了她的意思:
翎霜虽然是顶尖的法器,但永皓冕下赐下时就给它下了封印,就怕年幼的雪幽压制不住这般通心意的神兵,这几千年来翎霜虽然也时常能感受到雪幽的情绪,但从未像今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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