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好看的睡颜,睫毛浓密而纤长,覆盖在眼窝深处的阴影,那么真实又那么迷幻。
看着这张脸,某些断点的记忆,就像是针,绵绵扎进她的大脑深处,让她的呼吸瞬间停滞。
而正在这时,原本睡着的男人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
深而邃的目光与她接触的那一刻,她不可抑制地抬起手,想也不想,就朝着对方打过去。
“我劝你想清楚,这巴掌落下来,你会面临什么。”
低沉的如同大提琴般的声音,让她的手在离他面颊不到分毫的距离停下。
宋婉气的浑身发抖,却生生扼住这巴掌,酒醉之后的清醒提醒她,她不能再坐牢了,因为……
“我要告你强︱奸。”
平缓了下心头的愤怒,她语气克制而煎熬,说完这句话,就见对方讥讽的笑了声。
“你睡在我的床上,要告我强︱奸?宋小姐,你有没有点法律常识?需要我把昨晚你怎么进来的监控拿给你看吗?”
他淡定自若的说完,伸手将盖在身上的被子掀开。
男人精壮的身体,一如三年前那般健硕,没有一丝一毫赘肉。
结实的身侧肌和腹肌,壁垒分明,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宋婉看着他拿起一旁的衬衫,在她面前优雅地穿上。
这个场景,一如将她拉回到三年前。
每一个清晨,她窝在床上,看着他这样穿衣服,时不时伸出手,趁他不注意时,去挠他的腹侧。
那时的她,满心满眼全是他,呼吸都是幸福的味道。
可是现在,想到这一切,她只觉得恶心,无比的恶心。
闭了闭眼睛,身体的酸涩感,许久不曾有过了,这个混蛋,昨晚是把她拆了重新组装了吗?
她侧头,男人已经穿好了衣服,拿起手机打开递到她面前。
“你要的证据,可以随时去告我。”
她看着手机上的监控画面,自己毫无反抗地被他抱进屋,酒醉的她,没有一丝一毫勉强和挣扎。
甚至,入户监控拍下来的画面,他抱着她时,竟拍出了亲昵感。
这样的“证据”,别说告,就连她自己看见,都不会觉得是被迫的。
这男人,是故意拿来羞辱她的吗?
“呵。”
苦笑了声,现在的他,早就今时不同往日。
曾经宋家的乘龙快婿,在宋家倒台后,短短三年间,成立了A国最大的医药集团,分公司遍及全球,权势、财力滔天。
而她,曾经宋家的天之骄女,墨城第一名媛,沦为阶下囚。
一夕之间,她一无所有,甚至出狱后,在墨城根本无法立足,只得背井离乡,找没人认识的地方苟且偷安。
这三年,她将离婚时分到的钱财全都散尽,想着替父亲翻案。
可是最后换来的,却是父亲在牢中自杀与死前亲手所写的忏悔信。
直到现在,她还无法相信,一向仁慈宽厚,视她如珠如宝的父亲,怎么会做出那样草菅人命的事情。
一定是司亦臣,是他设计的,都是他设计的!
想到这里,她抬起眸,目光如霜,带着憎恶。
“司亦臣,你不会永远都赢的。”
她的话,换来对方唇角轻蔑的弧度,只见他身体前倾,双手撑在她的两侧,定定看着她。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天真,宋婉,看来三年的牢,你还是没有认清现实。”
“你没资格教训我,卑鄙无耻的小人!”
她愤声而出,司亦臣伸出手,轻捏住她的下颌,换来她用力的挣脱。
“拿开你的脏手!”
“脏?宋婉,你昨晚享受的时候,可没有这么讨厌。”
他的话,让宋婉脸一燥,下意识又想抬手,却在一瞬间,紧握成拳,转而脸上浮上一抹笑容。
“你确定是享受不是恶心?也是,通常狗咬人的时候,只觉得快乐,而体会不到被咬者的痛苦。”
她的话,让司亦臣眼中的深色加重,显然是在克制着什么情绪。
看向她的目光,像是凝着一团火,随时可以燎原。
这样的司亦臣,让宋婉潜意识产生了惧意,现在的她,根本没有任何力量与他抗衡。
避开他的目光,她用被子护住胸前,准备去找自己的衣服。
却在转身的刹那,身体被猛地压住,男人放大的俊颜,顷刻间出现在她眼前。
“你到底要干什么?司亦臣,我已经被你害成这样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
她声音急的有些沙哑,死死用手抵住男人坚硬的胸膛,满脸都是抗拒。
司亦臣看着她,突然间俯在她耳边。
“宋婉,你们宋家欠我的,永远都还不清。”
他说完,在宋婉怔愣的目光里,重新起身,眼中带着厌弃般脱下刚穿好的衬衫,扔到一旁,随后朝着卫生间走去。
看着他离开,直到潺潺的水声传来,她才回过神。
他说,宋家欠他的。
到底谁欠了谁的啊,她的家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是拜谁所赐,这个男人,为什么会说出这样恬不知耻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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