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哄着她看,她还变着法的躲懒,现在恨不得把人泡进去。
正说着,就听到说卫斯越过来了。
当下就住了这个话。
“我听说你前些日子去见了父亲,他怎么样?”
卫斯越毫无意外,“尚可。”
卫斯渺点点头,不再过问。
袁从简端坐一旁,温声道,“我也该去见一见叔父。”
“我留侍书侍琴同你一起去。”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卫斯越的话始终不多,不怎么主动开口,只在两人询问的时候方才开口。
卫斯渺约了好友,当下就起身告辞了。
他一走,屋内便安静许多。
袁从简将棋子一粒一粒分好,笑着请他入席。
“来一盘如何?”
卫斯越顿了顿,“棋艺不佳,阿兄只当取乐了。”
他生得清冷温和,说话也如此,袁从简只知道他们不是一母同胞,却不知道他们的脾性差别能这么大。
一刻钟不到,袁从简便笑着开口了,“二郎自谦了。”
棋盘上黑白纠缠厮杀,不分伯仲,袁从简坐直了身子,正色应对起来。
棋逢对手,便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打斗。
袁从简险胜半子,却见他依旧从容,既没有遗憾,也没有露出快意。
“二郎远胜于我。”
卫斯越说了声不敢。
袁从简便想到之前的消息,卫家两人,素来不和。
如今看来,这话也是有原因的。
“二郎在江全府的时候好似善谈些,莫非是我这个客人不请自来,才让二郎如此不满?”
这是袁从简的玩笑话,他与卫家人不说相好到什么地步,然而比起外人,总归是多了些亲近的。
除去才华上的认可与惺惺相惜之外,更多的是秉性相投。
所以说话远没有在江全府时那样客气。
卫斯越闻言,先是愣了愣,继而笑着否认,“只是最近有些烦心事,阿兄肯来,我们很欢喜。”
袁从简听着他那句我们,手中捡棋子的动作顿了顿。
“长姊说阿兄今日才到,一路风尘仆仆,便特意叫人将膳食布在了小厅,等后日再和阿兄一同去看望父亲。”
袁从简看了眼时辰,“都听阿姊的安排。”
卫斯越便起身,向他告辞,“我去更衣。”
等他离开,袁从简才看了眼桌上的棋子。
“倒是有趣得很。”
先前卫斯越在江全府,不说多么健谈,但也是持重温和的性子。
没想到回了卫家,反而像是变了个模样。
他叫了近身的青衣给他梳发宽衣。
思进小心的给他擦着发,忽然听到他问“你今日怎么来迟了?”
思进忙解释道“从竹林那边回来的时候被人一箭给拦住了,与她争执了几句,所以才迟了些。”
袁从简蹙眉,“在外作客,却与主人家争执起来,素日教诲你的规矩都忘干净吗?”
思进便不敢再多说。
袁从简却是留了心。
卫家不是小门小户,怎么会有普通的青衣敢在竹林里习射。
思进见他不语,壮着胆子解释道“奴特意去打听了,说是卫女郎身边的一个青衣婢女每日都要在那里习射。”
袁从简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只等擦干了发,梳洗穿戴好,袁从简才往小厅去。
他生得俊美,又穿着华服,一路遇到的青衣无不是侧身避开,只等他走远了,才敢偷偷瞧上两眼。
到了小厅,膳食已经备好了,卫亦舒也等在了那里,见他来,起身迎他,“我听说斯渺去见他的好友去了,你午憩之后,我带你去看比赛。”
袁从简与她一同入席,正坐好才开口问“可是平阳侯府的蹴鞠?”
卫亦舒点了点头,“正是,斯渺不在家,咱们看晚些再回来。”
袁从简被她这样一副偷跑出去玩的模样弄得哭笑不得,“阿姊竟也会怕三郎。”
卫亦舒无奈,“我实在是怕他唠叨。”
正说着,卫斯越就过来了。
向袁从简点了点头,就坐在了卫亦舒的旁边。
“我方才听说你才喝药,吃不下就少吃些,晚一些我叫他们再给你送过去。”
卫亦舒不肯“我等一下要陪大郎去看赛事,而且我也饿了。”
卫斯越无法,只能由着她。
“我有好友要来,等见过了就去接长姊。”
卫亦舒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袁从简,“大郎尝尝味道如何。”
袁从简看了食案上的膳食,夹了些许放在口中,味道是正宗的江全口味。
“明日我再带你去尝一尝宛南的特色风味。”
袁从简笑着说了声好。
目光却是扫过了卫斯越。
吃完卫亦舒陪着袁从简说话,比如宛南什么时候有什么民间活动,有什么趣事一类的。
袁从简听惯了山水雅事,此刻听到这些,倒也觉得很有意思。
两个人聊得投入,卫斯越却是时不时给卫亦舒送水递糕点。
卫亦舒只好看向他,“你不是有客吗?还不去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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