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担心,他们实力强劲。”豆子劝慰他,“那个矿洞困不住他们,以沐月先生的智慧,肯定早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想借此机会,引出那批看不见的敌人。”豆子看出了其中隐藏的信息,这么明目张胆的做事,不像是沐月这几日的作风。
“只是——为什么会是白帆,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少年看着报道下方贴着的那张照片,“我相信他的为人,肯定是时灵国陷害他。”
“这可不好说,知秋——”枫宇双手环抱,冷声呵斥。却见这名少年目露凶光地看着自己,他语气中带着怒火,“我这一路走来,遇到太多这样的事情。豆子的眼睛,就是决战时被莱栖弄伤,他曾经与我们三人是最好的伙伴。没想到在最后那一刻,却是无声教会安插在我们之中的爪牙。”
“这件事情,我们谁也没透露。”豆子抿了一小口酒,“也希望你能替我们保密。他与我们感情深厚,我不想他死后连个像样的墓碑都没有。”
“或许正是我们有这样的良知,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枫宇说。
少年不再吭声,闷闷不乐地喝着酒。风雪烟花大祭典的前夕,街边小巷里挤满了慕名而来的外国人。而居住在北区中的原住民也都从他国回来团聚,家家户户炊烟袅袅。酒肆的邻居家送来羊肉饺子和牛肉烙饼。他们围在拥挤的炕上,锅里冒着热腾的白雾,刺骨寒意在此刻消减许多。身后的窗户传来风的呼啸,外头偶有孩童嬉戏打闹,雪面上踩满白色的鞋印子。
伴随着祭典的临近,少年却越来越坐立不安,他并不觉得这将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因为关联到这位少年的事情逐渐增多,敌人正潜伏在看不见的阴影之中,如恶鬼的双眸紧盯他,瞄准时机发出致命一击。当晚餐结束后,濯荷与这位少年为大伙合奏了一曲,为明天夜里的表演做预热。柔美的曲调与歌喉令一屋子的人陶醉其中,他们紧绷的神经得到短暂的放松。曲目停止后,他们便回各自房间睡去,等待着明日到来。
清晨时分,铅色厚重的云层里透着白光,视线已被密集的白絮覆盖,模糊不清。今日的风雪比昨日更加强横,除雪船发出哒哒声响,路边的孩童玩着炮仗,噼里啪啦的响。在酒肆用过早餐后,一屋子人乘上前往国君府的雪船。两侧人行道的旅者浑身盖满白雪,狂风吹得他们睁不开眼,但这些都不足以形成抵挡他们前往国君府前赏烟花的阻碍。
今日的报纸上,又报道了一则重大新闻。
本报道由时灵日报发表:
天清国、晶国、西月国、稻国四国透露,早在熔渊矿脉出现外域生物之前,就开始向时灵国采购大量的稀有矿石以及大宗商品。封锁熔渊矿脉的弊端已经开始显现,诸多现象都表露出各国对时灵币以及时灵国商品的依赖。
而对各国如今的现象,东阳国似乎一直以来不闻不问,表露出一种不参与不评论的高尚态度。不知是否在背地里谋划对时灵国不利的事情。至昨日时灵国颁布东阳国冒险家白帆的悬赏令后,收到了许多冒险家提供的线索。想必再过不久,就会抓住这个恶毒的袭击者。
沐月先生、川奈小姐、鲁先生都为人族做出过杰出贡献,若因为此次事件出现伤亡,那将是人族莫大的损失。
希望东阳国能够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样剑指东阳国的报道,究竟还有多少才会停止。”知秋恼火地将报纸摔在椅子上。“看样子,白帆是被时灵国利用了。”
“如果沐月先生、川奈小姐和鲁先生真出了什么事情,各国的百姓肯定会被这样的舆论煽动,”尘均在后座分析道,“时灵国只要在关键时刻添油加醋的报道,将风吹向东阳国。我想各国的人民会因此受其蛊惑,将矛头指向东阳国。毕竟那些生活在底层的人民,并不清楚各国的关系,他们只能靠着仅有的报道分析各国情况。”
“东阳国的思想传播已经实行七十年,这点你或许并不清楚。沐月先生曾为此修改教材。”豆子回答,“年轻一辈已经很难被这样的舆论影响,他们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反而沉沦在时灵国教育方式的那些人容易上当受骗。”
“时代在更迭,骗术也在变化。”枫宇摇头,他否定豆子的回答。“大多数人只能通过一张纸看到整个世界,而撰写这张纸的笔墨却掌控在时灵国的手里,舆论的风向就是大多数人民的动向。”
“你们看,好多商户都关了门。”雅柰的声音中断了他们的议论。她目光注视着沿路两侧闭门的商户,人流繁多的商业区里,一部分店铺都贴了暂停营业的纸条,这是平常不能看到的怪异景象。
“新税改还没实行呢,怎么提前离场了?祭典这天生意都不做了?”枫宇一脸困惑,静默不详的气氛让他觉得不舒服。“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还记得托尔最后跟我们说的话吗?”知秋再次提起这句话。“他让我们在祭典前离开白沙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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