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叹了口气，“是我没能顾虑好场合与情况，一时未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杨掌门身为仙门各派的后人，自然也听说过凌冰仙子谢婉宁的事情”
杨凌点了点头，“不错，凌冰仙子谢婉宁，她除了是菩提老祖朗云天的妻子，更是仙乐阁的阁主，其实力不容小觑，不过据传在一次仙魔大战中，失去了踪迹，等到属下再次寻找到凌冰仙子的时候，她已经失去了记忆，成为了一个普通人，与一男子相守在小渔村，而当时所有人都没有想过，这个他们眼中孱弱的男子，最后凭空出世，成为了仙门各派之首，同时，仙乐阁的声望在朗云天出世以后达到了顶峰，一跃而上，凌驾于众仙门各派之上”
这些事情，后来都被仙门各派收录其中，未曾流传于世，知道的人并不多
秦天摇了摇头，“说的很对，但是有一点并不正确，我与兄长都以为我们是执棋人，却未曾想到，这三界中的所有人都是棋子”，秦天转过身，平淡的看着云舒，仿佛刚才发狂的那个人，并不是自己，“我且问你，你当初是真的失忆了吗，还是故意为之”，秦天的语气并不是怀疑，而是肯定
云舒震惊的退后了一步，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秦天，“兄长，是怎么猜到的……”
秦天苦笑了一下，“果然，是对的，当初我们都以为你是真的失忆，才会走接下来的所有步骤，才会导致后来你借我们之手，覆灭仙门各派，却给仙门各派留下了火种，不愧是万年来唯一一个以一己之力创建仙乐阁，且登顶仙门各派顶尖之人啊，是我们小看了你啊，谢，婉，宁……”
杨凌看着云舒，“云舒，我们要知道所有的一切，此结若不解，众人无法难安，接下来的路也终究会有心结，纵然子眇苏醒，恐怕那个局面也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云舒面色白了一瞬，收起了所有情绪，说出了困藏万年，无人知晓的秘密，“当年仙魔大战中，我受伤是真，当我醒来的时候，身已经在小渔村，我看到了我面前的朗云天，我身为仙乐阁阁主，也算是识人无数，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朗云天的周身气势呢，如果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渔人，不会有那般坦然自若的气度，我虽然不知，却也不想要戳破，反而顺着他演了下去，他能一眼认出我是谁，可想而知，此人并非那么简单。不过，那三年，却是我那一生最快乐的三年”
云舒仿佛已经陷入了美好回忆中，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柔和的光芒，她沉浸在只有朗云天的世界中
“后来，仙乐阁的人找到我，将我带走，我一直在好奇，他会如何做，我能知道他接近我，是有着一些不知明的目的，所以我相信，他一定会再次出现，却没想到，他再次出现，是在仙魔大战中，一跃而上，成为了菩提老祖，仙门各派之首，我却也发现，他与魔族关系匪浅，我心中的计划，也开始成型了，我着手派人调查朗云天的身世，也终究让我发现了端倪，也就是在朗云天出世的那一刻，魔族军师修冥消失于三界，而二人最相同的一点就是一剑破天，很显然，我见过”
“所以，你知道一切，计划了一切，在我们的计划上，成全了你，可你独独没想到，兄长是真的爱上了你，他甚至最后都想要为了你，放弃覆灭仙门各派与神界”，秦天攥紧了拳头，他太清楚这一切了，这是当初他与朗云天算计了许久才算计出的一切，但凡有一步行差踏错，他们不仅报不了仇，也会将所有人都搭在里边，他们不敢赌，也才会导致最后的结局
云舒闭上眼，两行清泪流下，“我知道，但是命运是不能被更改的，你应该也见过先天十二主神吧，那么当初你在沧海绝境中，见到的是谁？”
“是，雷神，他告诉我，若成大事，必须割舍，否则，魔神之身尽碎，万载沉睡，失去一切，可我无惧，我以为他说的不过是个笑话，仍旧随着兄长覆灭逍遥派，登上神界……”，秦天说完才发现，当初的一切早就已经应验了，入神界，被神主打碎魔神之身，灵魂进入轮回盘，身体进行沉睡，魔族虽然覆灭了仙门各派，却也受到了重创，进入万年修整，才会导致如今的仙门各派的产生甚至鼎盛，而兄长，也陨落于三界之中
“我当初遇见的是水神，也就是智慧之神，是她告诉了我仙门各派将有大劫，此劫避无可避，也逃不掉，而这同时也是我的劫，我的命中之劫，所以，我看着自己一点一点沉沦，却也保持着清醒，我知道仙门各派迟早会覆灭，所以，我提前留下了火种，让他们带着门派重要秘籍逃走，我独自去面对朗云天，我是爱他的……”
“爱？你若真的爱他，你会放任不管吗，你会看着他一点一点的死去，那那个时候，你又在做什么，我问过修赫，他说他赶到的时候兄长的胸膛中插着你的剑痴！难道你还有什么解释的吗！”，秦天捂着脸，他不敢想，谢子眇如今躺在床上他都无法接受，那当初又会是什么样子，如果当初自己没有沉睡，那是不是就能救得了他，他就不会死了
云舒摇了摇头，“对不起，但是真的不是我，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做的，我也没有想过要杀他，是他抓着剑痴，自杀于我面前，他说他这一辈子，已经没有什么留恋了，才会如此自绝于世”
“那你又说了什么，他才会自杀呢”，傲风韵一下子就抓到了其中关键的点，这段时间他也听别人提起过朗云天的事迹，据傲风韵看来，朗云天不是会这么轻易就赴死的人，而且还是在一切都结束了之后，除非是谢婉宁说了什么，才会让高傲如朗云天，选择自绝于世
云舒思索了片刻，自己当时说了什么呢，至少不是什么好话，“我说，我恨他”，这几个字，仿佛用尽了云舒的所有力气，谢婉宁曾经是爱朗云天的，但是比不过仙门各派对于谢婉宁的重要性，朗云天同时也是爱着谢婉宁的，却比不过朗云天深埋心底数十年的仇恨，他们谁都没有错，却谁都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秦天痛苦的跪在地上，仰天长啸，“啊！为什么呀”
其他几人都沉默不语，万年前谁对谁错，他们无法去说明，也无法改变万年前的结局，这世上最难改变的，是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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