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二叔,我愿意!”我急切的说道:“只要我能离开父亲,离开宁国府,离开京都,您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哪怕是失去现在的一切!”
琏二叔听后沉默了许久,最后只是轻声对我说,让我不要怨恨我的父亲。
琏二叔的话如一阵轻柔的风,吹散了我心头的部分怒火,但那份深入骨髓的怨恨,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消散的。我再次垂下了头,心中五味杂陈。
这些年,因为父亲的态度,我犹如生活在地狱中。他的冷漠与痛恨,像是一把无形的刀,时刻切割着我的心。我尝试去理解他,去原谅他,但每当我想起他做的那些事,那些努力就都化为了泡影。
琏二叔没有强迫我必须原谅父亲,他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不知道琏二叔是如何说服父亲的,但当他离开宁国府后,父亲竟然独自来到了我的院子。这是自从母亲去世后,他第一次踏入这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地方。
我站在一旁,默默注视着父亲。他的背影显得如此孤独和沉重,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悲伤和悔恨。
父亲在我的院子里待了很久,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走着,看着周围的一切。我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最后,父亲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深深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神中似乎有些复杂的情绪在涌动,但最终还是化为了一句简单的话:“以后你……好自为之吧!”
听到这句话,我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我感到有些可笑。这些年里,他对我一直冷漠无情,仿佛我只是个多余的存在。如今,他却用这样一句轻描淡写的话来告诫我,仿佛这样就能弥补过去的所有伤害。另一方面,我也感到一丝悲凉。父亲,这个曾经我最为亲近的人,如今却成了我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紧紧握住手中的折扇,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我知道,我不能被这句话击垮,我不能让自己再次陷入绝望。我要为自己争取一个更好的未来,我要活出一个真正的人样来。
于是,我抬起头,迎着父亲复杂的目光,笑着说道:“您放心,我跟着二叔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如同府中一样。”
听到我的话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就在我认为他会如同往日那般扇我一巴掌的时候,他却径直走了出去。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突然觉得很好笑。我从掩嘴轻笑,到放声大笑,再到嚎啕大哭,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我看到他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怜,也可悲。其实我早就该知道的,在我失去母亲的那天,我也同时失去了父亲!
我去向他辞行的那天,他喝的酩酊大醉,我没有见到他,是继母把我送到了西府。
坐在南下的客船上,我没有感到一丝离别的伤感,反而有种挣脱枷锁的快意。河水波光粼粼,映照着天空的蔚蓝,仿佛一条通往自由之路。船儿在江面上轻轻摇曳,伴随着悠扬的水声,我的心情也随之起伏。
回望岸边,那座熟悉的府邸已渐行渐渐远,仿佛是一个尘封的记忆,被抛在了身后。我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江风带来的清新与自由。
航行一天后,船停靠在码头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到了岸边的少年。晚霞洒在他的身上,仿佛给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显得既神秘又令人向往。他的面容昳丽,眼眸清澈,如同一汪清泉缓缓流进我的心里。
看着他,我忍不住对琏二叔说:“好漂亮的男孩!”
二叔似乎认识他,当二叔向他走去时,他给了二叔一个笑容。看到那个笑容,我只觉得脑袋里仿佛在放烟花一般。
我有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我一直没同任何人说过。自从母亲出事后,我就对女人从心底生起了排斥。越美好的女人,我越想要逃离。
每次同女人接触后,我都会无比的恶心,都会觉得自己无比的肮脏。
着眼前的少年,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那心跳声如同战鼓,在胸膛里咚咚作响。我欲上前一步,却又犹豫不决,生怕自己的举动会唐突了他。他站在那里,如同一颗璀璨的星辰,吸引着我所有的目光。
当琏二叔轻声说出那个少年是他故友的儿子时,我如遭雷击,心中那份期待瞬间化为乌有。我知道,我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欲而伤害了琏二叔,他是我生命中的指引者,是我心中的明灯。于是,我强行压抑住内心的渴望,转身离去,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如初。
时光荏苒,我们一行人抵达了扬州林家。没多久,琏二叔便安排我和琮三叔前往城外那座正在修建的书院。
书院里,我遇到了许多熟人,他们都是一些在家中受尽宠爱的二世祖。看着他们嬉笑打闹,然后再被书院里的师长无情地镇压,我心中那股躁动竟渐渐平息了下来。我开始明白,这里或许是我真正应该待的地方。
日子在书页的翻动中悄然流逝,我逐渐适应了书院的生活。每天,我都会沉浸在书海中,汲取着知识的甘露。虽然心中偶尔还会想起那个少年,但我已经学会了用理智去压制那份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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