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禅受的伤其实并不严重,主要是身体脱力得厉害。这具身体此前从未经历过如此高强度的奔波与激烈的搏斗,来回走了几十里路不说,山路崎岖,荆棘划破了他的衣衫与皮肤,留下一道道血痕,还与陈二进行了一场生死搏命。此刻,他全身的每一寸肌肉都酸痛无比,仿佛被无数根尖锐的钢针密密麻麻地扎着,每动一下都钻心地疼。他拖着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的步伐走进房间,一下子瘫坐在床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如鼓,仿佛要冲破胸膛一般,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混合着尘土、血水以及山林里的草屑,让他浑身难受。他的嗓子干渴得要冒烟,嘴唇也干裂起皮,可他却连起身倒杯水的力气都没有。
不过,苏禅心中却隐隐觉得有些奇怪。若是换做上一世,在那样的劳累与重创之下,他恐怕早就直挺挺地瘫倒在床上,连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弹一下。可现在,尽管身体酸痛得好似要散架一般,整个人仿佛深陷在无尽的疲惫与痛苦之中,但偏偏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他能真真切切地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内部仿佛潜藏着一股蓬勃的力量,正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汹涌而出。这股力量就像春天里刚刚解冻的河流,带着无尽的生机与活力,缓缓地滋润、修复着他那疲惫不堪的身躯,让他的身体逐渐重新恢复活力。他闭上眼睛,静下心来感受这股力量,能感觉到它在身体的经脉中流淌,所到之处,酸痛之感似乎都在渐渐减轻。他试图去探寻这股力量的来源,脑海里不断思索着各种可能,却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他想起自己在追捕过程中,几次濒临绝境,却又莫名地涌起一股力量,支撑着他坚持下去,难道这股力量一直都潜藏在自己的身体里,只是在关键时刻才被激发出来?
这种感觉实在是难以用言语准确形容,苏禅紧皱着眉头,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若非要详细描述一番,其实就像是一个充满朝气的年轻人和一个暮气沉沉的老年人,两人在白天同样经历了繁重的劳作,都累得疲惫不堪。然而,年轻人只需稍作休息,睡上一觉,第二天便能精神抖擞、活力满满;而老人却需要花费好几天的时间,才能慢慢恢复过来,重新找回些许力气。他在心中不断对比着自己现在的状态和上一世的经历,越发觉得这其中充满了谜团。他又想到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后,身体似乎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一些原本难以做到的事情,现在做起来却似乎没有那么吃力,难道这和这股神秘的力量有关?
“……这究竟是‘走马式’引发了我识海里那颗金色种子带来的奇妙效果,还是我本身就拥有某种独特的天赋?!”苏禅低声喃喃自语道,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疑惑与迷茫。他对于自己如今这副身体的状态,实在是感到难以捉摸。一方面,他现在所拥有的这具身体虽然从未修习过武功,但毕竟正值年轻力壮之时,自身的恢复能力自然是不容小觑的。说不定这具身体原本就具备十分出色的恢复能力,亦或是潜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天赋,也未可知。他回想起自己之前的生活,这具身体平时的一些小伤小病,似乎都好得比常人快一些,也许这就是潜在天赋的一种体现。他还想起小时候玩耍时不小心摔伤,别人可能需要卧床养伤许久,可他没过几天就能活蹦乱跳。还有一次,他在田间劳作时,不慎被农具划伤,伤口很深,按照常理应该需要长时间调养,但他却很快就恢复了,连村里的郎中都感到惊讶。
而另一方面,苏禅不由自主地想起之前从杜午阳那里学到的“走马式”这套独特的军中走路之法。这套“走马式”不仅能够让行走之人在长途跋涉时节省大量体力,更有着强健体魄、锤炼身体机能的神奇功效。对于苏禅而言,“走马式”还有着更为重要的一层意义。他在实践中惊奇地发现,运用“走马式”竟然能够让他脑海里的那颗神秘金色种子受到某种特殊的触发与牵引,进而从种子里源源不断地涌出金色的、宛如水流一般的物质。这些神秘物质一旦进入到他的身体里,就能让他那本已疲惫不堪、几近崩溃的身躯得到更进一步的恢复与滋养。他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运用“走马式”时,那种奇妙的感觉,仿佛有一股暖流在身体里流淌,让他在长途奔波后仍能保持较好的体力。他还记得当时杜午阳传授他“走马式”时的场景,杜午阳那严肃的神情和耐心的指导,每一个动作的示范都仿佛还在眼前。杜午阳告诉他,“走马式”看似简单,实则蕴含着深刻的武学原理,通过特定的步伐和呼吸配合,能够调动身体的潜能,达到强身健体的目的。
只不过,目前这些情况错综复杂,苏禅一时间实在是无法确切判断其中的缘由。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暗自思忖道:“也许当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暂且将这些疑问搁置一旁,留待日后慢慢去深入研究、仔细观察吧。”他深知,急于求成可能会让自己陷入更大的困惑,只有静下心来,慢慢探索,才能找到真相。他决定从明天开始,更加仔细地观察自己身体的变化,尝试运用不同的方法去激发和掌控这股神秘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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