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碧如还想请他吃饭，不过被他开口婉拒。
他换灯泡的时候观察过，张碧如家储备的食物不多，没必要浪费在他身上。
“咚咚咚。”
王凡回到家中没多久，敲门声响起。
他还以为是张碧如又来找他，结果通过猫眼一看，发现是张菊花。
张菊花神情有些萎靡，情况似乎不太好。
“小凡啊，你这还有吃的吗？”
王凡刚打开门，张菊花便虚弱道。
看来昨天要吃的应该没要到。
“张阿姨，您这是昨天没吃饭？”
王凡心情很复杂。
这位张阿姨，竟然把家里食物全卖了，还真是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
“吃了几块饼干。”
张菊花虚弱一笑，继续说，“小凡，随便什么吃的都行，吃剩下的也没问题。”
王凡苦笑道：“我家里只剩下几包泡面，自己吃都不够。您也知道，采购部的人被扣在绿藤市，没有新的物资运过来，我那几包泡面也是吃一包少一包。”
他面露为难。
就是不给。
毕竟开了这个先河，什么李菊花王菊花全都要找上门来。
张菊花哀求：“卖我一包成吗？我给钱，一百块！”
她手里捏着一张鲜红的票子。
王凡摇头：“张阿姨，我就几包泡面，自己吃都不够。你想要吃的，去找那个顾婉啊，她不是收了很多食物吗？你用原价钱从她手里买回来不就行了。”
无法解决矛盾。
那就转移矛盾！
张菊花闻言，想想也是。
“那好吧。”
她陡然醒悟，脚步匆忙的离去。
王凡赶紧关上门。
回到卧室，拿出手机，准备看戏。
果然，刚拿出手机，张菊花的语音就出现在永鑫大群。
【张菊花：@永鑫顾婉，我要换回我的腊肉，还有我的那袋大米！】
【王大芳：加我一个，我也要换回我的那些食物。】
【李娟：+1】
【孙大漂亮：@永鑫顾婉，你还是把大家的食物还回来吧，我看你事先就知道采购部回不来，所以才买大家的食物。现在你把大家食物买走，大家怎么办？饿死？】
【张菊花：就是，肯定是有预谋的！明明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心思怎么能这么歹毒？】
【王大芳：我后悔啊！】
【周玲玲：还好我没卖。】
【张菊花：你这是杀人啊，你这是要我死啊，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王法！】
【张菊花：@永鑫顾婉，别装死，吱一声！】
【李婷：@永鑫顾婉，出来说话！】
【汤梅梅：@永鑫顾婉，出来说话！】
【张菊花：@永鑫顾婉，你还我的腊肉，你还我的大米！】
文字无法描述张菊花的痛。
听着语音的王凡，能想象张菊花瘫坐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模样。
几个大妈在群里破口大骂。
顾婉却一声不吭，始终保持沉默。
张菊花骂了一阵后，看顾婉不回应，也只能哭着向其他人请求。
【张菊花：谁家里有多余的剩饭剩菜，随便给我一点就好，我一天没吃饭了，好饿。】
大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现在这种情况，大家家里就算还有很多食物，也不会往外拿。
【王大芳：菊花姐，大家家里的食物都被那个顾婉收走了，想要吃的，还得从她身上下手！】
【张菊花：怎么下手？】
【王大芳：我们一起过去，问她要个说法！就算是抢，我们也要把我们的食物抢回来！】
【李婷：+1，一起去。】
王大芳等人达成共识。
又招呼上那一群没加群的精英大妈。
一群大妈浩浩荡荡从两栋员工楼冲出，来到管理楼下方。
王凡无聊，也下了楼，跟在后面看热闹。
毕竟他跟大妈们属于同一战线。
在大妈们出动时，多少要支持一下。
就像是黑帮火拼，跟在后面凑个人头。
一群大妈，外加几个大妈的老公冲进管理大楼，便打算冲上去找顾婉。
谁想来到一楼大厅。
却发现根本上不去。
电梯要刷卡。
楼梯大门直接被锁死。
一时间，他们只能挤在一楼大厅，面面相觑。
“这怎么办啊？她躲在高层，我们根本上不去。”
张菊花满脸哀愁。
都快哭了。
要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肯定不卖腊肉和大米。
“她们总要下来的。吃的她们有，但水呢？她们难道不下来打水？”
一个大妈高声道。
满脸狠厉。
仿佛拿着针的容嬷嬷。
“她们手里好像有很多酒水饮料。”
一个当过搬运工的大爷弱弱道。
现在阴盛阳衰。
几个大爷根本不敢大声说话。
“酒水饮料是用来喝的，她们不洗脸？不洗碧？”
另一个大妈口吐芬芳。
“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她们可以一个星期不洗漱，我们能一星期不吃饭？”
“现在天气这么冷，两天不吃饭，我们就要冻死。”
张菊花一张脸皱成菊花。
此刻的她，像是开了窍一般，忽然就睿智了起来。
张菊花说得对。
一群人忽然就沉默了下来。
她们家里没多少食物，根本就等不起。
“那个该死的小妞，心思怎么就那么恶毒啊。这是要饿死我们啊。”
“别给我机会抓到她，我抓到她，直接给她剥光了丢雪地里！”
“我命怎么就这么苦啊，碰到一个这么毒妇。”
大妈们开始哀嚎。
又哭了起来。
王凡站在后面，保持缄默，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悲愤，和大妈们同仇敌忾。
这时候。
一个大妈忽然开口。
“要不，咱们把暖气和电力给她停了？”
此言一出，众大妈眼前一亮。
现在这种天气下，没有暖气，那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了的。
“这个办法好！”
“找找看，这栋楼的暖气和电力的总控开关在哪里，把她暖气给我停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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