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凌此刻正在整理着自己的白天从那些人身上获得的情报，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
他清晨那会儿会到九通村，就是因为酒醉间隐约看到了“顾清”在找他，约着他到外面去，他跟着“顾清”走了一段路，就被一个传送阵传到了那边。
从传送阵一出来，“顾清”就消失不见了，迎接他的只有那一堆黑衣人的刺杀。
段凌在这样的危机感中瞬间清醒了过来，然而对面明显是有备而来，毒雾弥漫，让他刚清醒一瞬的精神又变得颓靡了起来。
他在意识迷糊间应对着那些人的进攻，身上不知不觉就多了许多道伤口。
他想要让叶孤附身帮忙，很奇怪地并没有得到回应。
正在他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几条端头是冰锥的水链洞穿了要砍向他的敌人的身体。
文蒲一身白衣，清然凛冽地出现在段凌的面前，给了他一个结界，然后什么也没说，帮他应付着那些黑衣人。
再后来，就是顾清跟她那个老相好过来了。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引着他触发传送阵的肯定不是真的顾清，顾清如果要对他动手，完全不用如此，也没必要在后面过来救援。
既然如此，那个带他离开的“顾清”会是谁的。联系下午审出来的结果，他心中已经有了怀疑地对象，只等找个机会试探一波了。
正在这时，段凌突然感觉一股困意上涌，不知不觉间就趴在桌上进入了梦乡。
————
“他睡着了，接下来是不是可以开始造梦了。”顾清在识海中问向虞孟。
“嗯，你跟我共享一下精神力，这样你也可以看到他梦了什么。”
“好。”顾清让自己的精神力与虞孟相连接，借此来感知虞孟给段凌造的梦。
梦境中的段凌跟现实中的他一样，也是有着一个心心念念的人。
因为那个人，他忽视了周围对他好的人，在一次次的执念和误会中，跟身边重要的人都分道扬镳。
而自始至终，那个他心念的人就没出现在他身边过，一切都是他自己的自我满足与感动。
梦境的最后，本来也算是一代天骄的他被敌人利用了自己这一个弱点，众叛亲离，灵根具废后沦为凡人，在一群无赖的凌辱中死去。
梦境结束，段凌猛地一个惊醒，眼前还是那个自己刚刚处理事务的书房。
他松了一口气，还好是梦。只是这个梦有些太过真实了，最后一幕的情绪还萦绕在他的心上。
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他冥冥之中感觉这场梦一点都不简单，倒像是什么人在刻意提醒自己一般。
他开始向外查探着，看能不能发现始作俑者。
然后即使他把自己的感知开到最大，也找不到什么别的动静。
“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顾清在脑中问向虞孟。
“应该是，他也许是发现了那个梦境不是单纯的自己的梦境。
毕竟人自主产生的梦，一般是没什么逻辑的。就算有，也会多少出现一些诡异的地方。
我造的那个梦，在表现上还是有点太正常了。”虞孟回答顾清。
“那我们要不要再重新来一下？”
“倒也没必要，本身也只是为了提醒他可能出现的结果，现在他多少有些记在心里了，就可以了。”
“嗯，那我们回去吧。”
两人在顾清精神力地掩护下离开了段凌这边，回去了自己休息的那个小院子。
用精神力遮蔽身形和别人的探查都是消耗精神力的，顾清刚回小院就打了一个呵欠。
“困了就去休息吧，我也找个地方睡会儿。”虞孟轻声道。
“嗯，西厢那边还有一间空房，你可以去那边。”顾清揉揉眼睛，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夜无话。
————
第二天一早，顾清被自己设的提醒器给叫醒了，醒来后便往院子中央练剑去了。
洞渊的三年把她的作息搅得有些乱，一些习惯需要重新养成，所以一开始一些提醒器还是有必要的。
她把一些基础剑招练了练，然后思考一番后往演武场去了。
毕竟三年没用灵力，自己对于灵力运用的纯熟程度还没恢复到最好的状态。
她在演武场把自己那些带灵力的的剑招反复练习了几番后，感受到弟子玉牒中传来了消息。
她将通讯接通，对面是裴昕的声音：“雪雪，你去哪儿了？那个段凌来这边找你了。”
“我在演武场呢，他找我什么事？”
“他不肯说，我让他去那边找你吧。”
“行，你让他过来就是。”
通讯结束后没多久，段凌就出现在了演武场。
顾清收了手中的剑招，问他：“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顾清仙子，我昨晚做了好几个梦。”段凌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复杂。
“然后呢？”顾清心中有些不解，自己跟虞孟不是只造了一个梦吗？他后面又自己做梦了吗？
段凌酝酿了一下，才开始继续说：“顾清仙子，你相信预知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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