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行!”
赵福生喊话的刹那,法则与‘帝臧’之间形成牵制。
地面出现一个极深的脚印。
脚印一现,‘帝臧’情不自禁迈开脚步。
但‘他’自然不甘心受缚于人,于是阴影顷刻暴涨,阴影覆盖之下,血月无法穿透其中,‘嘿嘿哈哈’的阴笑声中,无数厉鬼现形。
只是厉鬼落地的刹那,沈艺殊鬼影现世。
一连串血脚印穿套上这些厉鬼之脚,迫使‘帝臧’无法借壳脱身。
厉鬼化为黑灰,‘帝臧’被迫跟在了赵福生的身后。
‘他’扭头转动,就在这时,赵福生又召鬼藤。
不等‘他’再使神通,鬼藤落地生根,化为一株鬼树。
鬼树凝结鬼伥,鬼伥叫魂:
“臧雄武!臧雄武!”
伴随着鬼伥叫魂,这些鬼伥的面容变幻,化为刘文清、化为臧雄山、化为罗刹——种种与臧雄武曾经相干的人的面容活生生现形,出现在‘帝臧’的面前,牵引着‘他’的注意力。
趁此时机,赵福生拉着‘他’向前。
双方彼此属于非凡大鬼,法则举重若轻。
二者形成拉锯,法则之力切割‘帝臧’煞气的同时,也切割赵福生自身之力。
纸人张厌世之心不容小觑,可赵福生想要维护人类、庇护万安县的力量同样不落下风。
绝望与希望的碰撞,顷刻一触即发。
双方各现神通。
‘帝臧’要逃,但四周布满凌乱鬼脚印。
‘他’转头的刹那,厉鬼叫魂,彼岸开满血花,困缠‘他’的脚步; 乾坤笔的诅咒限制‘他’的行为,提前写下的谶言无形中‘束缚’了帝臧意志,令‘他’不得不依咒行事。
缓过神来的陈多子、二范踏步向前。
三人受厉鬼之气影响,处于厉鬼半复苏状态,鬼气森森。
二范手各持一条血脐带。
那血脐带仿佛由无数厉鬼怨魂所制,相互绞缠,拧为坚不可摧的利器,对鬼物形成震慑,镇押着‘帝臧’前行。
所有人力有不及,但众志成城,众人生祠显现,与赵福生合而为一。
希望立时占据上风,拧为一股绳,拉拽着‘帝臧’前行!
“跟我行——”
赵福生面色僵硬喊。
“跟我行!”
她往前踏足一步,‘帝臧’的脚便受缚,跟在她的身后。
‘他’每使诡计法则,打神鞭便勒得更紧,深入‘他’鬼躯。
赵福生踩入黄泉道,厉鬼的力量侵袭她周身,开始腐蚀她的意志,令她记忆紊乱。
但随着她厉鬼化越深,她的法则之力越不容小觑。
此时没有人计较自身生死。
无论是视生命如无物的蒯满周,亦或是曾经贪生怕死的范氏兄弟。
众人只有一个意念:绝不能让纸人张逃脱生天,为万安县留下祸患。
这里是众人经营之地,是大家的希望开始。
蒯满周在万安县中出生,万安县内留存了她的悲伤记忆,可同时也带给她希望与救赎; 陈多子曾经懦弱无比,受母亲影响很深,可驭鬼之后,加入镇魔司团队了,才终于醒悟,意识到自己的人生并非只有生儿育女; ……
黄泉步道内,赵福生眼前开始恍惚,过往记忆在此时开始浮现。
四周开满诡异的红花,花粉化为血雾飘散在半空,曾经与她打过交道的人与鬼等面容一一从她眼前掠过。
黄泉翻涌,内里死人头骨浮沉。
狗头村里,曾经报案带路的武大敬面容浮现,笑容满面向她走来,但在与她碰面的刹那,又心生畏惧,退缩回去; 蒯良村中,为她带路的庄老七出现在她面前,说道:
“大人,鬼道这边请——”
但话音一落,又畏惧赵福生力量,顷刻身体血肉枯腐,化为一骨白骨倒地,滚落进一旁的黄泉里。
庄四娘子在血花丛中遨游,阴差牛头、马面不知何时跟在了她身侧。
……
乱象浮现,冲击她的记忆。
就在这时,一道幽幽的叹息声响在赵福生耳畔:
“何必呢?”
那是一道年轻的,却又透出一种只有沉暮之年的老人才有的疲惫感的男声。
“赵福生,你大好前途,何必陪我送死。”臧雄武的声音响起:
“黄泉不归路,一旦踏上这一条路,不止我没有办法回头,你也没有办法回头了。”
“赵福生?谁是赵福生?”
赵福生听闻这话,混混噩噩的意念立时才归位,她思考了片刻:
“哦,我是赵福生。”
臧雄武听到了她的‘话’,短暂的沉默了片刻:
“黄泉路上,有去无回,厉鬼地狱,进入之后便会鬼物复苏,你以自身镇我,值得吗?”
赵福生的思绪逐渐清明,她听闻这话,恍惚半晌,才道:
“值得。”
纸人张纵横人世数十年时间,期间累犯血案,直接、间接导致人死亡不计其数,恶贯满盈。
阴司法则无法清算不知名存在的罪孽,可赵福生一旦加入其中,地狱形成循环,法则的威力立时便能凌驾于大鬼之上,自然便能清算‘他’的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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