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地方,你也别见外,就在家里住下,不必到外头去住客栈了。”
方维信本也没想去外头住客栈,倒不是因为他想省钱占便宜,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可说,不可说。
姜颜吩咐下人去收拾房间,还住他上一次住的那间房。
下人请方维信稍等,他进去铺铺床,方维信正好若无其事地走到厨房,罗小麦已经把螃蟹上锅热上了。
“你略等等,螃蟹马上就好。”
罗小麦挽起袖子,亲自动手给他做橙齑。
方维信看着她破开橙子,掏出橙肉,然后碾碎,只觉得自己仿佛在看一幅会动的仕女图,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
“好了。”罗小麦大功告成,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她估摸着螃蟹也蒸得差不多,便用帕子垫着把螃蟹端出来,摆到方维信面前,“螃蟹就要配着橙齑才好吃,你尝尝!”
方维信从没吃过橙齑,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东西,徐恪礼吃螃蟹配的是姜醋,不知道螃蟹配橙齑又会是一番怎样的风味。
他剥开蟹钳,把里头白生生的肉剔出来,却没有送进自己嘴里,而是递给罗小麦,“小麦妹子,蟹肉性寒,多吃无益,但蟹钳肉却是无碍的。”
罗小麦刚准备接过来,便听门外有人说道:“你们在干什么?”
罗小花突然出现,把罗小麦吓了一跳,伸出去的手也缩了回来。
“我给方家哥哥留了几只螃蟹,你大惊小怪的干什么?”
罗小花吐吐舌头,“我还以为你想多吃多占呢,特意过来抓你的现形,看来我是白来了。”
他们一家人早就实现了螃蟹自由,些许几只螃蟹根本没人在意,这不过是罗小花凑过来看热闹的借口。
方维信温和地笑了笑,转而把那块蟹钳肉递给罗小花,“两年不见,小花妹子更灵秀了。
蟹肉寒凉伤脾胃,然而蟹钳肉却是无碍的,小花妹子再吃点?”
罗小花欣然接过,转头问罗小麦:“有橙齑吗?”
罗小麦看了方维信一眼,他对罗小麦和对罗小花是一模一样的说辞,罗小麦突然就不高兴起来。
她把橙齑递给罗小花,然后一言不发地回房睡觉去了。
罗小花看着罗小麦的背影,唇边勾起一抹微笑,然后把蟹钳肉放进橙齑里,向方维信道了声谢,也跟着回房去了。
方维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们是不爱吃蟹钳肉吗?还是他说错了什么话?
好像他也没说什么呀,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走了?蟹钳肉也没吃?
方维信不是钻牛角尖的人,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主人家都走了,他自己留在人家厨房里吃螃蟹也不是那么回事,他转身也要走。
只是可惜了那碗橙齑……
方维信折回来,把那块蟹钳肉蘸着橙齑吃掉,果然比之姜醋又是一番不同的滋味。
他慢慢地品味着橙齑的滋味,踱步走回为他收拾的那间房,往床上一倒就把今晚的事情忘了个干干净净。
姜颜留心观察方维信和罗小麦,可是一连看了好几日,这两个人私下连面都没见。
方维信自在前院温书备考,罗小麦则在后院绣一幅观音像,就是大家在一起吃饭,他们也是各吃各的,吃完便各自回房做自己的事。
姜颜不知道那晚厨房发生的事,还以为是自己乱点鸳鸯谱,于是悄悄将方维信从女婿备选名单上划下去。
不过就算方维信做不成她女婿,凭借着以往的交情,姜颜也盼着他能考中状元。
于是姜颜又化身营养师,变着法地给方维信做各种吃食。
她边做边想,如果方维信能考中状元的话,就是她照顾出的第二个状元了!
到时她是不是应该以此为噱头,推出个状元餐?
不看广告看疗效,如果别人知道连续两届状元都是吃了她做的状元餐才能高中的话,状元餐一定会卖爆的吧!
姜颜兢兢业业地做饭,方维信十分用功地学习,很快就到了会试之期。
众人像送徐恪礼下场一样再度送方维信来到考场外,罗小麦仍是别别扭扭地,却拿出一副极厚的护膝出来送给方维信。
“这是我给你做的护膝,你说它是穿在里面的,绣花别人也看不见,我便没有绣花。”
方维信立刻想起三年前他与罗小麦在考场外所说的话,他没想到罗小麦还记得,并且如此信守承诺。
至于他要的荷包,方维信没敢奢望,他好像把罗小麦得罪了,好几个月都对他不假辞色。
罗小麦能送他护膝已经是意外之喜,他不敢再有所求。
而罗小麦送完护膝之后果然没了动静,方维信以为荷包必是没有的了,谁知他转身进场时,罗小麦突然极快地往他手里塞了一件东西。
他拿到眼前一看,竟是一个极其精致的荷包!
上头用金线绣着一只展翅高飞的大鹏鸟,旁边还有两排娟秀的小字,“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方维信惊喜地回头,罗小麦傲娇地说:“这是之前答应你的荷包,里头放了薄荷、冰片,可以提神醒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