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乱飘,磕磕巴巴:“没什么,她就是哭了,然后…然后祝我高考顺利。”
说完,他坚定的点头:“就是这样!”
盛昱没再多说什么。
何东帆下楼后,把买的烤红薯吃完,慢悠悠骑着自行车回家。
到家后,何东帆蹲在花园小水龙头处洗手。
烤红薯的皮是真不好剥,还粘手。
现在干了,更不好洗,他搓了好一会儿。
秦阿姨路过,晃了一眼何东帆,不确定,又看看。
她开口:“你不是中午不回来吗?”
何东帆没回头,拖着失落的语调:“我说只是‘可能’不回来。”
秦阿姨点点头:“对了,刚才你宁老师来过。”
何东帆突然一顿,转头:“什么时候?”
“就你回来前十几分钟。”秦阿姨摇摇头,“我让她留下来吃饭,她也没留,这姑娘还跟我们客气。”
何东帆一把拧紧水龙头,‘嘎吱’一声,头也不回往外跑。
秦阿姨朝他喊:“哎哟,吃饭了!你又跑哪里去?!!”
何东帆没应声,快速往公交站台跑。
宁欣每次离开,都在那个公交站台坐车。
正午的时间,路上人很少,太阳明晃晃的,有些刺眼。
何东帆跑到公交站台,那里空无一人。
他弯腰撑着膝盖急促喘气。
心念:错过了。
他一把抹去额角徐徐渗出的汗珠,转身,回家。
何东帆午饭没吃几口,放下筷子,疲乏地转转脖子:“姥姥,我有点困,去睡个午觉。”
“去吧去吧。”老太太可心疼何东帆了,特别听说他一大早就去了书店,她劝他,“学习不急一时。”
何东帆‘嗯’了声,离开饭桌。
他往房间走,正巧碰到秦阿姨。
秦阿姨横看他一眼:“你不吃饭,这是又要去哪儿?”
何东帆困意也是真的来了,懒懒散散的:“睡午觉。”
“对了。”秦阿姨叫住他,“小帆,那个宁老师来,是要给你东西,你不在我就给你放书房了,你自己去瞧瞧。”
东西?
何东帆困倦的神色瞬间消失,他快步跑到书房,看见一个牛皮纸手提袋放在书桌上。
他从里面掏出一个折叠的男士皮夹。
黑色细皮纹,正面左下角印着麦穗花纹。
还有一张纸条。
他展开。
【
何东帆:
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生日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
生日…礼物?
何东帆后知后觉想起宁欣生日那会儿,他送了她一个礼物,她便问他什么时候生日,说要礼尚往来。
他当时模糊承认自己的生日是下半年。
其实他的生日也是二月,比她晚三天而已。
但他知道她经济困难,不想她拿钱去买什么礼物,便随口应付。
何东帆翻开皮夹,仔细看看,又合上。
他回到房间,把旧皮夹放进抽屉里,换了新皮夹。
他又给宁欣打了个电话,还是打不通。
周日晚上,有晚自习。
何东帆提早出门,去学校的中途又去了一趟宁欣的家。
他上楼,老远看见宁欣家大门往外敞开,一个中年男人站在门口打电话。
他走过去,中年男人正好挂了电话。
何东帆上下打量他,警惕他:“叔,您哪位?”
中年男人盯着何东帆:“???”
何东帆没搭理他,错身往里走了两步,看见屋内空空荡荡的。
他倏然转身,指着屋内:“住这儿的人呢?”
“你认识啊?”中年男人反问。
何东帆点头。
中年男人一摆手:“退租了。”
退租?
何东帆蹙眉:“那她去哪儿了?”
“我怎么知道?”中年男人面色并不和善,“你是她朋友?”
“嗯。”
中年男人指着屋内:“那个桌子上的东西,她没拿走,你去给她捡走。”
何东帆半疑半惑走进去,看见桌子上放着一个奶白色的心形盒子,上面粘着绸带蝴蝶结。
他打开。
是过年那会儿,她在公园买的那两个刻着名字的生肖牌项链。
一个‘盛昱’,一个‘宁欣’。
她当时笑眼弯弯满目期待地蹲那儿守着摊主编项链的幼稚模样还历历在目。
她这是…搬家忘记带走了?
不应该啊。
何东帆又想起早上遇见盛昱,又想起宁欣昨儿伤心不已的模样。
他心肝一颤。
卧槽。
莫不是不止是简单的吵架?
也不是烤红薯?
是…分手?
何东帆刚走出来,中年男人反手把防盗门一拉:“快走吧,晦气!”
晦气?
何东帆转身,敛起眉眼,自带吓人的气场:“你说什么?”
中年男人气焰顿时消了一半,还硬着脖子:“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说完,掉头就走。
何东帆莫名其妙,下楼时又给宁欣打了两个电话,依旧打不通。
他有些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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