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人依旧一动不动,冯落尘心头默默一紧。
“无所谓,派人告知赵耒,今夜宫中若是再放出一个人,本王定饶不了他,至于冯落扬,不必再寻了。”
“可是五殿下失踪,想来此事或许与李致远起兵有关。”
“无妨,本王有的是人跟他打。”
冯落尘说着目光又一次落在了怀中人的盖头上。
他只愿今夜的所有事都与阿执无关。
“对了,之前那个南国人你查的如何?”
“那个南国人乃密城商人,姓林。”
付之安如实说道。
谁料冯落尘刚听了这么一句就连忙摆手示意他离去,面上的平静也挡不住他内心的冲动。
姓林?
“密城……林……”
自己默念着却也忍不住将这件事扯到莫洞庭的身上。
许久前他也曾派人暗里保护莫洞庭,只是莫洞庭的手下太过出其不意,这才让他的人跟丢,再之后当他找到莫洞庭的时候,莫洞庭已经在密城,若这个南国人真的来自密城,那是不是也意味着莫洞庭从一开始就知晓他在做什么,甚至知晓齐漳的存在。
冯落尘的思绪不断,婚礼的轿子也在往皇宫方向移动,只是越往皇宫走去,冯落尘心下就越急躁,多年的忍辱负重已经让他早已能做到面无波澜,掀开轿子的帘布瞥了眼空荡的街市,寂静的氛围无不让他担忧着之后的事。
果然,轿子忽然停下了。
一个女子的声音忽然传来。
“慎王殿下!”
那女子的声音决绝而郑重。
冯落尘不由蹙起了眉头,等到付之安来报时,冯落尘二话不说只丢下冷冷一句“不必留情!”
付之安原本对这样愚钝的女子就没有什么好脸,听到冯落尘如此嘱咐,付之安转身拔剑疾步朝轿子前的女子走去。
就在这时,轿子外又传来那女子气急之下的质问声。
“阿弃!你可忘了这么多年是谁对你不离不弃,是谁在你忧思之时陪着你!”
怎么可能会忘?!
只是不愿意记得。
“白婉儿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你竟为了她要杀我!忘恩负义这四个字你果真做的丝毫不差!但你也别忘了,你喜欢的这个女子她心里没有你,她恨不得你死!”
嘶吼着哽咽不断的嗓音,那声嘶力竭的愤怒就像是一个个巴掌响亮地抽在冯落尘的脸上。
若说冯落尘讨厌她,其实未必,他不过是不想有人谋逆他的本意罢了。
知摇对他的感情他难道不知吗?自从前儿时相遇,到多年后的相知,他们二人都是没有人疼爱的孩子,他们好不容易走到了现在,他不是对知摇没有感情,只是这样飘渺的感情在他对皇城中人的怨恨上一文不值。
“付之安!还不快……动手……”
急声之下,当他还没有说完嘴里的话,一把冰凉的剑刃就已经刺入了他的腰间。
那红盖头下的女子早就苏醒了,只为一个时机要了他的命。
冯落尘惊讶之时,眼眸中的失望也显而易见。
一个人最绝望的不是他受了多少屈辱,而是他想要守护的人就是让他受到屈辱的人。
冯落尘瞬间心灰意冷,他冷静之时扯下那红盖头,凤冠霞帔的女子双目赤红地静静盯着他,只是脸色看起来有些虚白。
任由腰间匕首被她拔出,冯落尘竟忽然看明白了眼前人。
即便张潼玉死了,即便他不杀她,这个眼前人也不会对他有一点半点的感情,甚至在她知道所有起因以后,她连怜悯都没有。
“闹够了吗?”
似是柔情的一句话,入了阿执的耳朵只会让她更加激愤。
借命摧残了她整整一日,昏厥至际她只听到耳边一个丫鬟不断地喊叫着她,等她稍稍清醒,那丫鬟并未多说它话只留给她一把短匕首让她傍身。
现下想来,若非一个熟知王府的人又怎么会派人给她送上匕首,只能是轿子前的这个女子了。
“冯落尘!你受死吧!”
阿执正要再往冯落尘心上捅上一刀,可冯落尘是怎样手段的人,怎么会任由她伤害自己,一手极速反握阿执手腕,另一手直直朝阿执颈间抓去。
阿执亦不是好欺负的,几次躲避虽然没能让冯落尘掌控自己,但还是因自己体虚被冯落尘又一次封了经脉。
“可恶!”
冯落尘似是没有觉得腰间伤口的疼痛,淡淡一笑,轻拂阿执侧颜,说道:“婉儿还是嫩了点,不过看来你我的婚事今日怕要被人搅黄了,若是婉儿肯说出父皇的阴谋,为夫或许能放过成仙酒馆。”
“就算你现在用他们威胁我又如何,你杀了他们,我也不会告诉你皇宫里的人到底在预谋着什么,因为我不会错过任何一个绊倒你的机会!”
明明是他的新娘,明明他是喜欢这个女人的,可当她说出要背叛他的话时,他还是忍不住难过。
“既然如此,那我便成全你。对了,不知道有没有人告诉你,冯落扬被人救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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