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儿？”柳凝霜一瞬间有些惊诧，好些日子没见到他了，“听说上次我在义诊点晕倒，你正好赶来……”
“先前的事，公主不要再提了。”柳凝霜话还未说完，便被贺越打断，瞧着他的脸色淡漠，也不知那天自己晕倒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回想起自己醒后面前人是赫连陵，再瞧着这架势，柳凝霜便猜测是醋坛子又翻了。
正思索着，贺越复又开了口，“这林家小姐也是难得的好心肠，主动协助朝廷救灾，帮扶照顾难民，实在可贵。”
听这一番话，柳凝霜不由得一怔，她的直觉告诉她，这林意逍绝非单纯的热心肠，“贺公子也这么觉得？”
见她如此问，贺越神情也是一滞，好像没有想到柳凝霜会是这般反应似的。
“罢了。”
柳凝霜微微摇摇头，不想与他过多言及此事，也再不去看他。
“大家都排好队，不要拥挤，以免摔倒受伤。”
一道清朗的女声自人群中传来，柳凝霜、夏竹与贺越齐齐循着声音望去，只见林意逍从百姓身边走过直直往粥棚处去了。
林意逍从家丁手中拿过粥勺，开始亲自为百姓们盛粥，笑意盈盈，看不出一丝一毫大户人家的盛气来。
“你现如今，还在太后那儿做事吗？”
柳凝霜将注意力从林意逍身上移了回来，转而想起了贺越的事。
贺越微摇了摇头，如今这吕太后在朝中的情况明显急转直下，是一天不如一天，他既是为了贺家，又怎么可能再继续依附于吕太后呢？
“我还记着上次你同我讲的，将来如何你也未说明。如今，贺公子肯说与我听了吗？”
柳凝霜也不避讳什么，想起那日他送自己回公主府时未说完的话，便直截了当地问出了口。
闻人言入耳，贺越四下望了望，又靠近了些柳凝霜，方才压低了声音回她，面上神情依旧淡淡，“时局如此，贺越实在是陷入两难之际。”
“贺公子何出此言？”
贺越这话说得隐晦，柳凝霜纵知他有心与自己一边，也没能明白他这所谓的两难是何意，不由发问。
“霜儿。”二人的谈话骤然被打断，来人正是赫连陵。
“方才本王去找你，帐内一个人影也无，这才寻了过来。”
赫连陵说着，不动声色地将柳凝霜拉到了自己身边，又瞥了一眼贺越，刻意问道：“这位是？”
贺越心下一顿，却也只是勾唇一笑，十分恭敬有礼地拱了拱手，“在下贺越，见过王爷。”
迅速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男子，赫连陵回忆着，先前在宫中见过他，后来遇上他送柳凝霜回府，义诊点又见了他一次……
贺越心中明镜儿似的，见赫连陵言语间有不满，朝着柳凝霜颔首致意，随即行了礼，“贺越告退。”
说罢，便转身准备离开。
“且慢。”
忽然被叫住，柳凝霜和贺越几乎是同时一怔。
顿住脚步，贺越转过身抬眸望向赫连陵，面上挂着浅笑，神情看不出丝毫异常来，“王爷还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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