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照片发过去。
到医院时,雨停了。
从医院地下停车场坐独立电梯到达五楼。
越临近医院,心绪越紧张。
电梯门拉开,刺鼻的消毒水味袭来。
翟程敬步子大,温冉跟着小跑。
很远,就看见翟芯颐的身影。
翟芯颐看见翟程敬和温冉,瞬间控不住地飙泪,扑到翟程敬怀里:“哥哥,对不起,我没办好事。”
翟程敬回抱住翟芯颐,安抚她,眼神却是落在一旁的男人身上。
是那位姓黄的股东。
还是被他知道了。
温冉直接跑到病房玻璃门前,趴在那儿,看着病房内。
几个医生围在病床前,白伟良头上有仪器,看不见脸,唯一能看见的手,上面也是好几根仪器线连接。
黄总站起身,长辈的语气:“程敬,白先生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不在M国,应该立即通知我,叫我帮忙。”
他眼神示意地看了眼翟芯颐:“这么大的事交给小孩,她能处理什么?你看芯颐吓成什么样了。”
翟程敬把翟芯颐从怀里拨开:“黄总事多,会议不断,不敢劳烦。”
黄总:“这话可不对,怎么说,我也是长辈,得给你们小辈撑着才行。”
温冉微微侧头,第一次见到耳闻几次的黄总。
他大概五十来岁,长得还算面善。
如果是以前,温冉听到他和翟程敬刚才那番对话,一定觉得是一位好心的长辈在责怪小辈逞强,想要帮忙。
可现在不同了。
她能听出话中话。
他以长辈自居,要压翟程敬一头,也在提醒现在的局势。
温冉及时出声,打破僵持局:“黄伯伯是吗?谢谢您的关心,请问我老师怎么样了?”
黄总视线给到温冉,很年轻的一个小女孩,忧愁焦急的看着他,等他回答。
但是,他说不出话。
他是来示威的,不是来关心白伟良的,他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
可他刚才还指责翟芯颐年纪小不会处理事,他是来帮忙的,现在却一问三不知,被打脸。
翟程敬立即接话:“黄总太忙,怕是有心无力,还是多休息休息好。”
翟程敬又看向翟芯颐:“老师怎么样了?”
翟芯颐吸吸鼻涕:“白爷爷刚做完手术送到这里,医生说手术很成功。”
她看了眼黄总,后面的话没说。
黄总脸色非常不好看,斜眼看着温冉,问:“你是谁?”
温冉:“辛西娅。”
黄总目色一顿,随即视线上下打量温冉。
这就是白伟良藏起来的徒弟?
这么年轻?
突然,他面色缓和了很多,因为底牌翻开,不足畏惧。
这时,病房门拉开,大家都围上去。
黄总用英文着急问:“怎么样了?”
医生取下口罩,实话实说:“手术很成功,脑颅出血已经止住,但是什么时候醒,不敢确定。”
黄总瞬间松口气,又立马虚伪的叹气:“白先生啊,这可怎么办啊!”
温冉已经没空恶心这位黄总,脚一软靠在墙壁上,顿时天旋地转。
医生又说:“但是各项指标是好的,家属不要悲观,要有信心。”
温冉扶着墙壁走到玻璃前,看着病房内。
一瞬间,脑袋里闪过这十几年来和白伟良的相处画面。
从她还很小时,他握着她的手教她雕琢,到后面她有了他专门给她设计的工作室,再到后面他半夜故作严肃地把她从工作室叫去休息,最后是前天晚上与他通电话。
他说没关系,他说别自责,他说快点回家。
翟芯颐把温冉抱住,安慰:“没事儿,冉冉,说不定明天就醒了。”
温冉僵愣,只知道点头。
黄总却突然出声:“明天能醒总是好的,但是要是不醒呢?”
温冉含着泪看过去。
黄总摆摆手:“你们别嫌我说话不好听,你们还太年轻,很多事不懂,但我不一样,我得考虑大局,你们说这白先生要是十天半个月,或者……哎,公司总得有人管啊。”
翟程敬:“我全权负责。”
“确实,白先生让你全权负责,但是重大决定他还是得出面拍板不是?”黄总又叹了口气,“现在白先生这样,我觉得公司重大决策得董事会商量着来,比如说入驻国内市场的事。”
“这件事老师很早就定了。”
“我知道,但是运行起来有难处,是不是应该及时止损呢?”
翟程敬上前一步:“不知道黄总所谓的难处,是指什么?”
黄总没控制住,冷笑一下:“比如说和SJP的合作意向终止,它可是目前BNile要入住国内市场最佳的合作伙伴。”
这话一落,翟程敬无话可说。
温冉亦是倒吸一口凉气。
是她搞砸了BNile和SJP的合作意向。
翟程敬沉默了一会儿:“BNile又不是非得和SJP合作才能入驻国内市场。”
“但股东们等不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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