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潇潇的同时,也去找一下沐琛,若是能让他来救夙殉,说不定真的有几分可能。”
这话说完,司仁轩眼睛发亮,立刻说:“是的,没错,璃末你快点动身,快点去吧,让沐琛来找我们,夙殉醒了我们就以最快的时间去找你,一起到问天中汇合,救潇潇。”
佟雪铭听到对话,面色微动,目光连闪了几下,仿佛想说什么,但是张开唇却咽了下去,璃末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
璃末对司仁轩说:“还有一件事要你做。”
“什么事?”
“很重要的事。”
璃末说完,司仁轩脸色大变,痛苦与扭曲浮上了他的面容,沉默良久,他才低下头说:“我知道了,我会听你的。”他的声音沉重,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璃末点头,手轻轻的拍在他的肩上,像是托付了重大的责任于他的肩头上一样。
在两人的不远处,躺着不动紧紧闭着眼睛的夙殉睫毛轻微的颤了一颤,这一细微的变化,谁也没有注意到……
……
“小姐,赵四公子又来了。”司潇潇丫鬟通报的声音里有着掩藏不住的厌恶与怒火。
司潇潇抄着药经的手顿了一下,慢慢的抬起头,目光望向了房门之外。
她嫁给了赵家三郎赵辰毓,赵家的四郎却来内阁里寻她与她攀谈,这样逾矩的事情不是一次两次发生了,赵家仿佛不知,赵辰毓也仿佛不知,任由一个登徒子般的人物侵门踏户,骚扰不止,默认了如此恶心之事的发展,若是这样的事情,放在他人的身上,可能就会因此暴起发飙,撕个鱼死网破了吧。
不同于丫环的愤恨激昂,司潇潇则是淡淡的垂下眸子,浓浓的睫毛遮盖住了她眼眸中的情绪,再次掀起睫毛的时候,眼眸中已经没有了任何情绪,无波无澜,仿佛秋夜里的湖光,冷浸浸的,掩藏住了一切暗流涌动。
她轻轻的说:“既然客人来访,身为女主人哪有不见客的道理?为我沐浴更衣,与小叔叔说,我稍后就到。”
“小姐……”丫鬟不甘又屈辱的声音不由得响起来,仿佛是在为此刻情绪没有任何波澜的司潇潇在发泄情绪一般。
“无需多言,为我更衣。”
司潇潇声音很是轻柔,一如往昔那个温柔似水的少女一般,而这样的温柔在此时此刻却显得分量千斤,让人感觉到心灵受到极为强烈的震撼。
丫鬟的眼睛不自觉的红了,她跟在小姐身边多年,曾经身为掌门曾孙女的司潇潇,何时曾受过这般屈辱?
一个放浪形骸的男人,要求一个闺阁中的已婚女子,说见就见,不容拒绝,那般大的屈辱她想象不到,小姐居然能忍受下来,真的去客气应对赵家四郎,她真恨不得挡在小姐的身前,朝赵四郎赵昭原那自以为招蜂引蝶,在女人身上无往不利的脸劈下一剑,哪怕最终的代价是,赵家杀了她,她也甘愿。
可惜,小姐不容她如此。
不光是这个赵四郎,赵家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娶了小姐的赵辰毓自洞房花烛夜那晚上就从来没有靠近过小姐,这边发生的所有事情,他都不闻不问,仿佛从来没有娶妻过一般,当初赵家以权势相逼,硬逼着司潇潇嫁进来,可是司潇潇为了形势不得不屈服,嫁进赵家,却是招致如此的苛待折辱,赵家真的是无耻至极。
每次她在小姐面前愤愤不平,小姐都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只是淡淡的最终道:“人之所处的环境,往往是他身上所有的价值砝码叠加而造就的,其实,不过是我在赵家眼中不过如此而已……”
丫鬟听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更觉得寒意森森。
司潇潇一身浅碧色的立领白玉盘扣长袍云裙,出现在赵昭原的眼前时,让他的眼睛不由得一亮,司潇潇容色绝美,如同苍岚清月,衣着淡淡的那一抹青,更衬得她如同江南水墨画中的远山流雾,雅致得恰到好处。
他站起身,行了一礼,道:“三嫂嫂见好。”行礼的时候,目光多流连在了司潇潇容颜一瞬,引来了旁边丫鬟的反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赵昭原仿佛没有感觉到一般,笑嘻嘻的行完礼直起身说:“今日来打扰嫂嫂,实际上是有要事相谈,失礼之处,还望嫂嫂谅涵。”
他左一口嫂嫂,右一口嫂嫂,但是目光却在女子的身体曲线上轻轻打转,如同在打量一只珍藏在库房里,不轻易示于人前的的古董玩器一般,既很是珍贵又带着一丝轻狎。
司潇潇却仿佛没有感受到这种目光一般,面容清清淡淡的向他回礼,道:“小叔叔客气了,有何事情但说无妨。”
两人对立的站着,会客的厅堂大门敞亮,外人经过也会将室内的景象一览无余,没有什么遮遮掩掩的地方,她身后是青檀木多宝书阁,上面摆放着世间极其珍贵的珍宝,书阁后,是一张巨大的黄花梨画案,文房四宝物无一不精美,这些房屋布置都是赵家的手笔,外人看来会以为赵家对司潇潇不算薄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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