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虽然知道自己的师尊强大得可怕，可到底有多强却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当看到眼前这头传说中的神兽在师尊面前诚惶诚恐的模样，她们才总算明白了自己到底有多么幸运，遇上了一个怎样的师尊。
许凌目光在两人身上一扫，轻声道：“别怕。”
他转向通天梦灵犀，语气随意：“这两个小家伙，是我弟子。我观你梦境本源有化育之妙，若能让他们在梦境中历练，必有助他们悟道升境。”
通天梦灵犀听罢，犀角微颤，神色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它这才明白，这位大佬今日是“顺手办事”——既然来了，还干脆把弟子的修行也一起安排了。
但它又能如何？
只得垂首低声回道：“确实可行……不过梦境世界对修士而言，终归存在不可预见的危险……即便我不刻意设障，若道心不稳，也可能困于幻境，损伤本源。”
白依依与周楼闻言，心中一紧。
他们对视一眼，却在彼此眼底看到了相同的坚定。
白依依俏脸微扬，清声道：“弟子不惧。”
周楼亦抿唇，朗声答道：“修行本就是逆水行舟，无险无机缘。弟子愿入梦境，承受一切考验。”
许凌见状，淡淡一笑，眼底带了几分满意。
“很好。”
他抬手轻抚两人肩头，似有一股温润剑意流入二人体内，替他们暂稳心神。
随后，他对通天梦灵犀点头：“这就麻烦道友了。”
通天梦灵犀静默片刻，深邃眼眸微动，终于轻轻点头：“举手之劳罢了。”
随着它抬蹄轻踏虚空，一层梦境光辉在二人脚下铺展开来，如同浮动的星河，将他们缓缓卷入深处。
白依依与周楼只觉一阵轻柔的昏眩，眼前景象逐渐溶解，化为无垠的梦海……
一切尘埃落定后，许凌负手而立，静静看着那片朦胧梦光。
他心底忽然泛起一丝愉快——哪怕身在平行时空，似乎也依然能将一切都按自己的节奏，稳稳握在手中。
许凌会在此时将两个弟子送入梦境世界，其实从始至终，他真正的用意还是在周楼身上。
小徒弟白依依已经助他领悟变化之道，然而这剑道的领悟，却迟迟不见成效。
周楼的剑道天赋，哪怕以许凌如今的目光来看，都堪称惊艳。
若论纯粹的剑意领悟之速，他甚至远远超过当年系统幻境试炼中的那名剑客。
只是——天赋再高，也受限于自身境界、悟性、造化、以及修行岁月。
就算许凌将可以提供无数珍贵的灵材法宝给他，再配合一切最优条件，若要靠着按部就班、一境一阶去将剑道修为推升到极意之境，恐怕依旧需要千年以上的时光。
这还得是在周楼心境纯澈、始终无滞碍的理想状态下才有的结果。
剑修之路，最怕瓶颈和执念。
若心意动摇，走火入魔，能毁掉的不仅是修为，更可能是本源和灵魂。
许凌心里清楚，周楼此子的剑心里潜藏着一种莫名的执拗和破碎感。
这份执拗是他一生不断磨剑、不断与命运抗争的根基，却也随时能成为压垮他意志的最后一根稻草。
正因如此，他才会在通天梦灵犀面前提出这个看似随意，实则深思熟虑的请求。
梦境世界，对任何生灵而言，都是一柄双刃剑。
那是一种介于现实与幻象之间的奇诡之地，常年在本源之海游走。
梦境世界最为恐怖的地方，不是幻象之可怖，而是它能够凭借修行者自身的执念、心魔，衍生出完全无法预测的剧情与局面。
如果是普通修士，无意中闯入这片梦境，几乎九死一生。
哪怕是仙尊层次的大能，若无绝对的本源意志护持，也很难自行脱离，稍一不慎，便会在梦中沉沦直至本体枯竭。
许凌也未曾忘记，当年自己在这头神兽的梦境中经历了数万年如真似幻的岁月。
即便有系统在旁辅佐，若非最后那一剑彻底贯通道心，他恐怕都无法走出那个无尽轮回。
不过今日不同往昔——他已是秩序掌控者。
如今这位通天梦灵犀就算真心想要生出什么坏念头，许凌也只需抬手一剑，便足以让它形神俱灭，连那一丝梦境本源都化作齑粉。
想到这里，许凌心中倒生出几分淡淡的宽慰与自信。
有他在外守护，白依依与周楼，纵然在梦境世界里翻江倒海，也不至于真出了无法挽回的大事。
于是他收回心神，不再多言，转而向通天梦灵犀索要更多关于虚空之门的细节和秩序之主的秘辛。
令他颇感意外的是，通天梦灵犀倒是十分配合，没有任何敷衍，耐心细致地将它所知悉的一切娓娓道来。
“……虚空之门乃是大道之端的通道，根本上并不存在于单一宇宙。每一次开合，都会引动道基震荡。若非持有完全掌控权柄，轻启一次，便会被那一位察觉。”
它低沉的声音回荡在星域中，波澜不惊，却暗藏着无数禁忌与隐秘。
许凌静静听着，一边用心推演，一边将所有信息深深烙入神魂。
与此同时——
在另一处更幽邃的梦境深层，白依依与周楼已被彻底卷入这片几乎与现实无异的世界。
一切都那么真实：星辰、山川、宗门、琐碎的人情冷暖……
白依依依旧是白象门那个刁蛮又天纵的娇美大小姐。
她从小被万千宠爱，生得灵骨非凡，修行如破竹之势，数年便令同代弟子望尘莫及。
她的性子桀骜而倔强，不喜任何人冒犯。
幼时最爱做的事，便是将门中那些杂役弟子召来戏耍一番，享受他们在她冷淡一瞥下颤栗、惧怕的样子。
而周楼——在这个梦境中依旧只是个身份卑微的杂役弟子。
他自小身世凄苦，父母死于妖灾，孤身一人被白象门收留。
每日除了洒扫修道场、打理药园，便是默默修行那些廉价功法。
梦境中的岁月流转，比现实中更迅捷。
幼年的白依依总爱在山门前那座碧松小院里，命人将周楼带来，冷声命他做些荒唐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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