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暠是当事人之一,当然质疑这个结论。
“我细细听了你们每个人对于承公遇袭的陈述,还有我自己的回忆”
莱观压低了些声音,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在我们碰到承公他们与贼人时,他们并非是被包围着,而是两边对峙局面!”
他又继续说道,
“我们三人回去求援,后面的事听你们描述后,我倒觉得事情并非那么简单了!”
宗淑突然开口了,
“莱兄是想说,霄兄与熊兄加入战团,人手增加后反而险象环生,若非我们三人出面只怕霄、熊二位或有不测!”
“没错!”
莱观眼睛闪亮起来,果然这个看似拙朴少年不同凡响,只是他心性纯良,之前即便看出来破绽也没往这方面想罢了。
“我借故请清鹏一起看了那四名亲卫的伤口,清鹏兄,你且说说,两场恶斗,这四名亲卫都是厮杀在前,他们的伤口可有古怪之处!”
风鸣点了点头,说起话来也是小心翼翼,
“若非莱兄托我来看他们伤口,再联系现在情形,我是万不会想到此处!”
风鸣让宗淑、彰小乙、六郎与自己站成一排,用手在自己和他们身上比划,雷厉与熊暠已经看出端倪了,三娘也若有所悟。
“嘶,”雷厉乃是同辈之中第一武学奇才,立时明白其中猫腻,“这四人的伤口位置,以及清鹏比划的大小深浅,若非是他们与敌人搏斗落下,咱还以为是他们几个刻意划出来的!”
熊暠一拍大腿,
“好手段,把咱们都诓住了,只怕这四个人的武功丝毫不逊洒家!”
彰小乙也看出来了,接住雷厉的话来解释,
“处处都避开了要害,没有一处割伤触及经脉、血脉,没有一处贯穿伤伤及筋骨,咱们对敌若是伤人做到点到即止实属平常,可是让敌人伤到自己还能恰到好处,简直是匪夷所思,只怕咱们师兄弟里,宗师兄与我也是做不到吧!”
宗淑摇了摇头,
“这么说,即便我们不出手,这伙贼人也根本伤不到承公!如果整件事里把咱们这些不速之客排除掉会是什么结果?”
芦颂这会儿又把他的百宝箱拿到身边,取出算筹来,一一摆开振振有词,
“如此承公一行六人将在营丘家护卫战死后再出手,然后上山来汇合;缥云行院,那两个女察子将会救下营丘二昆仲与敬玉博,熊兄应能保全莱兄等人;两方汇合之后关闭缥云行院,坐看清虚宫、玉虚宫遭焚;然后等贼人聚集缥云行院门前时,这时雷师兄、源氏兄、彰师弟也已经率队赶来,厮杀时只怕营丘大判、霄都监兵马也能到此,”
芦颂说的起劲,其余人听得脚底发凉,还以为自己是承公的救星,原来要么是棋子,要么是打乱了人家的部署而已!
“那时局面与此时唯一不同的是。。。。”
芦颂说到这里顿了顿,文昌楼上传来一个声音,
“不同在哪里?”
分明是公良参军的声音。
众人大惊,然后面面相觑,而六郎更似看到鬼一般看着公良参军从文昌阁走了出来,
“你会轻功?”
六郎脱口而出,却被宗淑一巴掌拍在头上,这才随着众人行礼。
难得看到公良吉符绽放笑容,看他神色如常,几人更是忐忑。
“你们啊,说小心却也只做到八分,说谨慎还是四分天真,这文昌阁你们前后检查过几次?”
公良吉符一撩衣袍也在副阶上坐下了,其余人哪里还敢站着说话,也都坐下了。
“先生,”
说话的是风鸣,
“这文昌阁今日巡查了两次,方才还让六郎上下看了,只是不知先生怎么会在这里现身!”
“一日也算三查,就没发现这文昌阁乃是在原址台基之上复建的?没有发现碑亭与文昌阁之间相接部分内外尺寸有异样?你们巡查时候没发觉为何文昌星君的画像不在北墙,却在东墙上?”
公良参军继续说道,
“咱们日后为官,无论文武歧途,都要仔细想想今日之事,想明白什么是知微见着,什么是抽丝剥茧,什么是举一反三,什么是触类旁通!”
众人皆拱手颔首致礼,
“不过,你们也让我侥幸赢了承公一局!”
说到此处,他不禁莞尔,众人当然是摸不着头脑,边听他继续说道,
“余与承公打赌,余赌你们已经将此事中的奥妙看透了,而承公以为你们至少还需要几日,如此看来我是难得赢了一次!”
众人反而心情更沉重了,背后议论上官,还看破其中私密,这岂是做好之事!
“莫要这般可怜面孔,你们若是终究看不透,才枉费承公对你们的期待!”
公良参军看着眼前一众青年,不禁有些惆怅,
“你们所料大致如此,若不是你们一腔热血的出手,如今局面唯一不同的便是承公一力掌握局面,也不必要还许多人情了!可也就是你们每个人都做到了尽心尽力,做到了不屈不挠,反而比我们原来的筹画更让承公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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