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然伸出来准备拉她的手就这样僵在了半空中。
她愣了两秒，才抿着嘴一脸委屈地把手收了回去，那表情被周围那群人看在眼里，简直就跟被唐昭昭狠狠欺负了一样。
这种小白花小可怜的状态，加上乔然长相又清纯无比，刚才在台上还‘被迫’表演了一波满级技能，围观群众的愤怒顿时全部转移到了她对面那个女生的身上。
“不是，唐昭昭以为自己是唐家大小姐就了不起了是吧，然然主动跟她说话明明是她的荣幸才对，除了然然还有谁会搭理她啊？”
“就连迟神也是被迫才和她站在一起的吧。”
“真的是给她脸了。”
认识唐昭昭的几乎都是宁市各大高校的学生，还有一些过来旅游的游客，不明真相就看到这样一幕，嫌弃和厌恶简直就是明晃晃的挂在了脸上。
“长得那么好看，没想到这么没礼貌，听他们说好像是一个学校的吧。 ”
“没听到吗？唐家大小姐，那个唐家啊，有钱人就是这样吧，不把人当人看，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挺恶心。”
“老天怎么这么不公平，这种人能给社会做出什么贡献吗？”
“那个跳舞的女生多好啊，温柔可爱的，而且还会主动和同学打招呼，我看简直就是天使。”
“……”
叽叽喳喳的，那些人的声音不断灌入耳朵里面，唐昭昭看着面前乔然，她咬着下嘴唇，眼睛里面还有水雾，好像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一样。
这会儿，她正泪汪汪地看着身后的沈淮迟。
“我欺负你了，你看他做什么？”唐昭昭双手环胸，“乔然，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前些天还找人在论坛造谣我呢，现在装得和我很熟关系很好的样子，难不成你是失忆了吗？”
“咦——原来关系并不好啊。”路人倒是不知道论坛发生了什么，他们就是来旅游的。
但是乔然那张委屈的小脸却能给人带来一种特别想要去保护的冲击感。
“昭昭……那不是我做的，是我们班上的赵楠楠，她故意的……”
“原来是别人做的啊，我就说嘛这么温柔可爱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而且就算做了，都是同学互相谅解一下不就好了。”
围观群众几乎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那种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永远都觉得应该圣母大气地去原谅，否则就是小家子气。
甚至有时候还有一种受害者有罪的理论。
就比如学校那些学生。
“就算赵楠楠造谣你又怎么样？你自己在学校做的那些龌龊事情谁不知道啊，只会利用权势装模作样的疯狗，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家伙。”
说话的是高三二班的一个男生，听说乔然专门带了好看的汉服，今天专门跟着她准备充当护花使者。
他家里是做电子设备的，名气刚在宁市起来没多久，未来发展可观，在乔然的追求者当中算得上是中上等的，心气也开始高傲起来。
唐昭昭没有看他，只是翻了个白眼，微微抬起右手，手掌朝着背后，手心向上平摊，朝着背后的少年说，“沈淮迟，我的手机给我一下。”
刚才过来的时候有点儿着急，年糕和手机都一股脑塞给了他。
手上很快传来冰凉的触感。
她拿着手机，解锁，拨通电话，“爷爷，就是那个张氏电子科技……”
短短几分钟，唐昭昭就让刚才说话的男生见识到了他口中所谓的资本家的丑恶嘴脸。
“你不是讨厌我吗？那我不介意你更讨厌我一点。”
她话音刚落，刚才还嚣张放话那位口袋里面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通话内容不言而喻，刚才那些碎碎念的人这会儿也都闭上了嘴，特别是已经工作的路人，他们深知资本的可怕，这里不是网络，没有匿名发言，也没有小号，都是开着本人大号说话，如果真的说错了，下场恐怕真的会跟刚才那位一样。
乔然见唐昭昭和沈淮迟准备离开，下一秒却伸手上前想要拉住男生的胳膊，只是对方似乎比她更先一步做出反应，乔然连衣角都没碰到。
“沈淮迟，我等会儿还有表演，如果获得名次的话能给学校拉好千万的投资，听张老师说你的古典乐器用得也很好，如果有你加入肯定能赢！老师的意思是让你帮帮我……”
乔然觉得自己这个借口挺好，不是她要求的而是张玲推荐的，而且还能给学校拉投资，如果唐昭昭不让沈淮迟参与的话，到时候投资没有到手，那就是她唐昭昭的错。
在所有A高学生眼里，沈淮迟就是那个完美得从他身上找不出任何缺点的男神，是所有人的白月光。
就是这样的人设，让所有人都从未注意到他眼里面的疏离和对所有人的冷漠。
“沈淮迟，你要参加吗？”唐昭昭停下脚步，看着他。
听乔然的意思，这好像是张玲安排的，投资不算什么，但上次那件事情过后，她对张玲这个特殊的老师是抱着一种尊重的心情的。
“不参加。”沈淮迟从把手里面的年糕盒子又塞给了她，头也没有回一下，漫不经心地，“寺庙那边好像可以祈福。”
唐昭昭安心了，她觉得可能是对乔然的厌恶，让她十分抗拒沈淮迟和乔然接触。
叉了一块年糕塞进嘴里，背后那人却不想放弃。
“沈淮迟，这花不了多少时间，而且这还是为了投资……”
被叫住的少年忽然停下脚步。
乔然以为他想通了会与自己一同演奏，她没有告诉沈淮迟，演奏的曲目是一首情侣配合的爱情曲子，如果能和他一起……
“沈淮迟，你愿意……”
“我不愿意，京圈大小姐应该对那千万的投资也不感兴趣。”他说完，嘴角的微微一笑，周围又是一阵惊呼迟神好帅。
但唯有乔然才看到了，那抹笑意当中带着的嘲讽和冷漠。
乔然顿时有些气血翻涌，呼吸都变得不顺畅起来。
身份。
那是她这辈子最在意的东西。
明明在学校和在外面都是高贵的京圈大小姐人设，但是竟然会为了一个才千万的投资苦苦纠缠，这与她的人设属实有些不相符。
而且……
沈淮迟从始至终都知道，她只是唐家一个微不足道保姆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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