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正七品下的宣德郎跳到从六品上的奉议郎,这是连升三级。听到这一段,黄良的眼睛那是瞪的老大,其他的官员也莫不是如此,哪里有一跳就三级的?又不是匠官,这速度,也未免太那个了点吧?能跳两级就已经是极为罕见的了,当然有的人平步青云也是有的,但那是什么人?那是大家,那是在民间享有很高威望的,而且德行操守俱佳的,这样的人,几十年里也很难得出现一个。
也就是说,王况只要再跳两级,那就要改袍服的颜色了,从绿改红。真正可以称得上是高官了。现在就连黄良,一个下州刺史,算是封疆大吏的一员,不过才比王况高那么一点点而已,是建州唯一的穿红袍的官员。
等到黄良和王况都收了圣旨,这天使才道出原诿,原来恰是因为这次关内和河东的疫情,让李老二想起了王况先是说三七有大用,后来老神仙又来长安说是王况又给支了一招,救回许多冷热病人。这个时代缺的是什么?不缺地,只缺人,因此人口问题绝对是朝廷工作的重中之重。
王况提出的两种药,一个可以减少士兵战场上的损失,另一个可以救下许多病人,这对人口的保持都起着巨大的作用,可以说是帮了朝廷一个大忙。
有人就有粮,有人就有兵,有粮有兵,就不怕宵小来犯,心里就有了底气,在对外的态度上,就能更加的强硬。
更重要的一点是,王况还有了提高产量的方法,虽然这方法没有报上来,还没个定论,但仅从建州押解进京的去年的税和粮来看,这几乎就是肯定的答案了,要不然,唐兴一个下县,怎么能凭空的比头年多纳了近一半的粮食?
所以,综合以上几个方面,李老二决定给王况一个甜枣吃吃,其实也不能算是甜枣,只凭两种药的功劳,就已经足够了,秦怀玉都能只凭三七而封了千牛卫中郎将,为什么就不能给王二郎升一升?
自然在朝议时,李世民是没有提亩产的问题的,只用了这两种药说事,又拿了秦怀玉来比对,反对声就全消失的一干二净,因为李世民撂下了一句话:“那也成,以后若有人有功勋,就按王家二郎为例。”
这一句话就将所有人的嘴巴封了个严严实实,开玩笑,要是自家子弟立了那么大功劳,再不给封赏,不是亏大了?所以,想要给自己以后留条路,那就先给王二郎让路罢。
典局令倒是隐约的知道一些关于亩产的传言的,因为他负责的就是宫内的膳食,和吃的有关,他都留意。王况到这时候才想起来,当初自己第一次进宫的时候,说长孙皇后吃了油腻的东西才发病的,后来李老二震怒,要严惩负责膳食的宦官,是王况说了一句,这全天下,只有某知道皇后不能吃油腻,李老二这才作罢。
看来自己当初的无心一言,确实是救了这个典局令一次,难怪他一见自己就笑眯眯的,这是个明白人呐。
要是换了于祁中这样的人,怕是要把自己怀恨在心,于祁中这样的人,出了错,总是会把过错的原因全推到别人头上,不讲事实的。而典局令不同,在王况调理好了长孙皇后之后,也就证明了油腻的东西确实是吃不得,所以,他对王况当初说的不能吃油腻而导致皇帝大怒的事情并不在意,确实是自己错了么,反而是后来王况说的一句话,让他保住了位置,不至于流配边疆,让他记下了这个情。
接风宴上,典局令神秘兮兮的把王况拉到一边:“奉议郎,陛下还有话要问你,陛下也说了,想说就说,不想说也不要紧。”
“陛下有什么话要问?”王况感觉奇怪了,李世民这么好说话?想说就说,不想说可以不说?
“陛下问奉议郎,这亩产真能翻番?”
“呃,这个么,目前来看,在建州确实是如此,请回禀陛下,今年建州可以做到亩产翻番,只是其他地方,况就不敢保证了。”王况还得为林荃淼铺条路,所以,不想把话说满了,不然林荃淼的试点可就没了。
“如此,某就要恭喜奉议郎了,嘿嘿,等奉议郎再去长安,怕是要换了袍服颜色啦。”言罢,旋即一收笑脸,正色道:“陛下还说了,此事不可张扬。”
“况省得。”不能张扬?王况不知道李老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这一句话,倒是给自己以后捂着深耕密种的法子不说找了个借口,不是我不说哦,是陛下不让说。
不过,王况这里可会错了李世民的意思,李世民的意思是不让王况到处去宣扬说自己给王况许了个可以换袍服颜色的诺,而王况则是理解成了不可以说出来深耕密种的方法,谁让李世民自己没把话说清楚呢?而李世民又不是像那些在大陆工作的绝大部分HK老板,头天说的话,第二天就翻脸不认的人。
要说李世民也是个成精了的帝王,他也知道王况不喜欢管事情,而且从王况这些年里的动静上也分析出了王况是想找个保护伞,那什么保护伞最好又符合王况的需求呢?自然就是散官,品级越高,就越没人敢轻举妄动,而散官,没有实职,有不用管事,只支薪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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