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想听听我的故事?”
野穹狐疑地看着眼前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却仍对他故事感兴趣的温迪。
他现在由于无权无势无房,只能居住在祁沐铃的侧殿。
哪曾想,睡的正香,突然就因为某人的到来而从睡梦中惊醒。
诗人自然想为新的故事创造新的诗篇,所以回应肯定。
见此,原本句句秒回的野穹很意外沉默了许久。
“也……不是不行。”
他最终还是应了下来,不过还有前提条件。
“今日你听见的事都不能与任何人说,包括……阿幸袈斯。”
在得到肯定的回复后,他才开口说起有关自己的故事:
身为池霖前一辈的他和前任屿神野烬以前的相处和睦就如代代双神那般,跟着「命运」织线向前而行。
在此期间,没有任何变化。
可自从正式继位过后,野烬似乎一直在瞒着他什么,他不知晓。不过野烬不愿与他说,他就不追问。
毕竟是哥哥啊,难道还能害自己吗?
当他这样想的时候却忽然又想起了筠星第三代双子,使得他默默停止了自己不堪的想法。
再后来,哥哥死了,死的时候杳无音讯。
就好像,世界上从未有过这人知道他死了。
哥哥其实早已将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几乎在哥哥死后的第一天,这个消息就被身边人阻断。
连他也不知道……
若不是他得以抽空去探望哥哥,这件事怕是这辈子都不得而知了。
“……”
他犯了错,犯了大错,他不顾子民死活,日夜待在森楠一带,直至四季与新年的更替。
他站在空荡的神殿中,手中紧握着一颗散发着微光的晶石,那是他与哥哥共同拥有的的宝石,如今却成了他孤独的见证。
至高无上的「父亲」在璀璨的星空中皱着眉俯视他,语气中携带不满:“汝乱扰吾之筹,可知后果将会如何?”
“对您来说不过是轻指一弹就能改变罢了,能有什么损失……”野穹抬眸,自嘲地笑了笑。
他失去的一切,远远比不过失去哥哥。
“斯里予克,汝不应存有余情。”这是「父亲」的一次警告。
祂本来已经将不合格的「孩子」筛选出去,却不曾想过,斯里予克这个被留到最后的「孩子」会在继位过后拥有「多余的情感」。
“您已经放任我在位这么久,又何必这般在意这点呢?”
“吾最恶以亲而逆我子。”祂拂袖而去,走前用极其厌恶的语气对野穹骂了一句,“无用之物!”
“下任星神很快便会将汝顶替,汝日后的何去何从都与吾无半点干系!”
野穹的确没想过下代双子的诞生为什么如此之快,他本来也不明白为何「父亲」没有送阿幸袈斯前往反轨道星。
但他现在知道了。
只不过是因为,自己早就被视为了弃子。
他不在乎。
不在乎了,什么都不在乎了。
只是他还要做最后一件事。
他想要打乱「父亲」完美计划。
“你真的认为这样做是正确的吗?”
即便动摇的内心这样告诉他,即便这个荒谬的决定不知从何而来,但心底深处的自己仍驱使他去做。
于是,他在下代双子尚苏醒且没多少神力期间,在自己也即将消散前,将阿幸袈斯送去了反轨道星,又对阿幸笃斯下了一层诅咒,使兄弟俩不得相见。
终于,在昔鹤无神统治时,在被森楠新任屿神视作敌人时,在一切不可逆转时,哥哥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他含笑闭上了眼,在漫天星辰下,寻到了安息。
「命运」不可违,但哥哥却成为了第一个违抗「命运」的神。
以至于……自己并未死去。
野穹醒来时还有些恍惚,本以为自己可以与哥哥重逢了。
只可惜,哥哥并不在身边。
野穹不知道的是,哥哥再次将生的机会留给了自己。
月鸣风吟殇情,星河低垂泪光。寒柳絮飘飘随风去,心随流水到天涯。
梦回空谷听泉响,魂绕孤峰望月圆。云破月来花弄影,夜深人静梦初醒。
夜幕轻垂,银河倾泻,风轻拂过林梢,月色如洗,清冷光辉洒在静谧湖面,泛起层层涟漪,如同他心中那抹不去的哀愁一圈圈扩散开来,直至消失在夜的尽头。
带着虚弱身体游走在前往森楠的他,第一次低下了高昂的头。
他在这无边夜色中,徘徊踏着回忆节奏,追寻着往昔的足迹。
逝去的日子如同风中的低语,轻轻拂过心尖,带来一丝丝的疼痛。
他想去哪?他能去哪?
在「父亲」的无情之下,他已经成为了筠星的通缉犯,又如何能做到自由行动呢?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森楠与昔鹤交界,野穹本想悄悄溜进森楠,却不曾想过,阿幸笃斯为了阻断他与森楠的来往,在这里设了一道「警戒线」。
尽管警戒线并不能阻止他进入森楠,但只要他一触碰,就会发出警报声,引起守卫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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