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钱九！
辛昊居然就是钱九！
林寒看着那个名字，过了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怎么了？”
顾佰全看出林寒的异样，低头也跟着瞧了瞧日记本上的那个名字，愣了下，补充道：“鉴定科的人说这应该是他的笔名，因为在他的一个社交账号里他们也发现了这个名字和一本尚未完结的书。”
“笔名？！”林寒眉头皱的更甚，追查了那么多年，她从没想过在案卷上真实存在的钱九会是一个人的笔名。
那么这个辛昊到底是不是她所要调查的钱九呢？！
林寒脑袋有些懵，她闭上眼睛，思索片刻，缓缓抬眸：“顾队，他笔名下那本未完结的书，叫什么名字？！”
“一九九一！”
一九九一！！！
“怎么又是这个年份！”
一时间，林寒的心又重新提了起来。
辛昊已死，这件轰动全国的少女连环凶杀案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也算是结案了。
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嗡嗡嗡！
突然，一阵震动声打断了林寒的思绪。
她低头掏出手机一看，是白依依。
林寒微微顿了下，然后叹了一口气，看来辛昊的事情儿是真的瞒不下去了。
“喂，依依。”她沉下声音，接通了电话。
“小寒，他死了对不对？！”白依依直奔主题，声音很低、沙哑的厉害。
林寒有些心疼，可辛昊的死确是事实。长痛不如短痛，她迟早也得面对。
想到这，她便实话实说，道：“是，一切证据表明，他就是连环凶杀案的真凶！”
“不可能！怎么可能呢？！他那么善良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去杀人？！小寒，是不是哪里搞错了，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对不对......”白依依抓着电话的手不停地颤抖，连声音渐渐哽咽了起来。
“依依，别哭，你在哪？！我现在就过去找你。”
她一哭，林寒顿时就有些不知所措了，眼下这种情况，她更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她，她能做的也只是以最快的速度去到她的身边陪着她。
可她的话音落了半天，白依依那头都也没有说一句话。
林寒更着急了，她的语气也紧张了不少，“依依，乖，告诉我你在哪？！”
“小寒……”白依依声音更低了。
不过好在她终于开了口。
林寒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下来一点，只是，她还没彻底松口气，就听白依依乞求道：“小寒，让我再看看他，行吗？！就一眼……”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相处了那么久，在此之前，林寒从未怀疑过辛昊的人品以及他对白依依的感情。
因为那时，他看依依时，眼睛里真的有光。
可如今，谁都没想到他会是这样一个结局。
但，这个请求……
林寒看向顾佰全：“顾队，帮个忙行吗？！”她沉声开口，只要与白依依有关的事儿，她都做不到冷眼旁观。
顾佰全愣了下，模样似乎有些为难，可终究还是点点头：“你们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警局已经通知陆千过来领尸了！”
“好！谢谢顾队。”林寒面色一喜，感激的看向顾佰全，然后清了清嗓子，对着电话那头说道：“依依，告诉我你在哪，我现在过去接你。”
“好！”白依依握着手机的手抖了又抖，眼泪早就流个不停。
前几天还说等她毕业就要娶她的人，怎么会去杀人呢？！又怎么会死掉呢？！
她不相信，真的不信......
半个小时后，警局停尸间。
白依依呆呆地站在那，愣愣地看着辛昊的尸体。
她脸上的眼泪却已成河，怎么也止不住。
“依依，乖，不要哭了。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忘了，你还有老白要照顾呢，你要出了事儿，老白他得多伤心。”林寒不放心的揽住她的肩膀。
“小寒，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到底为什么啊？！”白依依浑身都在发抖，嘴里不停地重复着这几句话。
“依依，没人知道为什么？！可不管是为了什么，他做的事儿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他用那么残忍的手段杀了那么多人，这样的结局已经算是好的了！忘了他好吗？！”
看着她的模样，林寒的心也揪的厉害。
可......对于辛昊，她真的做不到多少同情。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没人能越界。
白依依浑身一怔，哭声渐止。然后抬眸，不可置信的看向林寒：“小寒，不是他做的，绝对不是他做的。我相信，一定不是他做的。现在他已经死了，你还要指责什么？！小寒，你以前不是这么冷血的！”
林寒一怔，她没想到白依依会这么说，她眼神微闪，心内有些受伤。
可她知道白依依此刻的心情，所以她说什么她都不在意：“依依，是我的错，我们回家好吗？！”
林寒说完，白依依哭地更厉害，嘴里语无伦次地跟她道歉：“对不起，小寒！对不起......”
“依依，我们之间，不用说对不起。”
林寒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依依，走吧，陆千他们快来了。我们在这里不太好！”
“……好！”白依依点点头，临到门口时还再不停地回头。
因为她知道，这一别，真的是永远了！！！
感情真是个伤人的东西，林寒叹了一口气，如果自己哪天突然消失，不知道这丫头会怎么样？！不知道许岸会怎么样？！
钱九既死！
这一瞬间，她突然有一种想趁早离开他们的冲动。
………
七天后，警局正式结案，辛昊的遗体被拉回，葬礼也在当天举行了。
陆漫漫跪在墓前泣不成声，陆千一脸憔悴地站在一旁，余下只有许岸、林寒、白依依几个外人到场。
也难怪，毕竟，谁都知道，今天这个葬礼并不光彩。
连环杀人案凶手的葬礼，大家吐口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过来参加。
其实，今天就算受害者的家属来砸场子，他们也是得挨着的。
好在，葬礼举行到现在，都没出什么意外。
林寒沉下心来，可有时候，你怕什么偏偏就会来什么！！！
“一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还有脸在这举行葬礼，陆千医生可真是位仁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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