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县令姓朱,祖辈都失败行商的,后来捐了这个小官。
但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是赶上了好时候,因为他坐上这县官每两年,帝位更迭,战事四起,朝廷现在根本没工夫管他这偏僻小地。
至于上头的太守,一开始还因为朱县令会来事,还时常关照,到后来,因为此地接近炎城,太守便撤走了本地的防卫,基本算是将这里当做活生生用来阻挡炎城反叛的第一道防线了。
这里被放弃,可偏偏炎城并未有动作,朱县令可不就成了这儿的土皇帝?
他的小舅子在这儿开客栈坑害过路的商贾,那些人求告到县衙,再被朱县令以诬告的罪名关进大牢,至今也不见有人来寻麻烦,朱县令自然就更加得意了。
这晚,朱县令刚歇下。
睡得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在推他,还叫他:“朱县令,朱县令?”
朱县令以为是自己的美妾在玩新花样,眼睛也不睁,满是横肉的脸浮起一抹油腻腻的笑容,道:“爱妾这是没要够?”
冷刀脸一黑,抓着他的手腕直接将他从被子里扯出来摔在了地上。
朱县令疼得嗷的一声坐起身来,这才见他的美妾被人捆住扔在一旁瑟瑟发抖。
“这是……”朱县令看了一圈,立即看到了坐在他房间窗边喝茶的苏拂。
朱县令没见过苏拂,但之前发现苏拂是被朝廷通缉的人之后,可谓把她的脸死死刻在了脑海里,此刻怎么会认不出来?
“你你你是……”
“朱县令舌头不好使啊。”苏拂淡淡说了句。
朱县令还没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被冷刀一拳头砸脸上,而后一把冷冰冰的刀抵在他的嘴边:“看样子要割了舌头才会说话。”
“不不……”
朱县令仿佛闻到了那冰冷刀刃的气味,肥胖的身子打了个哆嗦,连忙跪地求饶:“几位深夜来我府邸,不知所为何事啊,一切好商量,好商量。”
他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看得冷刀直犯恶心。
苏拂也开门见山:“现在你的县丞和主簿跟你的处境差不多,别指望他们能救你。现在我问话,你如实回答,或许我心情好,可以留你一命。毕竟我现在的身份你也清楚,我是代表谁来的,你应该也清楚。”
朱县令瑟瑟发抖:“难道是……”是炎城要准备攻打过来了?
否则怎么会让苏拂亲自过来呢?
朱县令自知就他那三瓜两枣的,是绝对不可能跟炎城抗衡的,而且他也早就做过打算,只要炎城要攻打过来,他就卷款逃跑,可谁能想到炎城居然这么不按常理出牌?
在苏拂警告的眼神中,朱县令没敢说出来,只问:“那你们是想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钱财,粮食。”苏拂说。
朱县令瞪大眼睛,见苏拂这话说得认真,眼珠子开始乱转:“战乱四起,民不聊生,下官也过得艰难,钱财也不多了,粮食早些赈灾……”
不等朱县令把话说完,夏娆上前,直接一刀下来,断了他两根手指头。
事情发生的太快,刀也太过锋利,以至于朱县令望着地上残缺的手时,还不觉得疼,直到苏拂问他:“现在朱县令可记起来,这县城里到底有多少钱财粮食了吗?”
疼痛的感觉终于袭来,朱县令抱着手开始嚎哭。
冷刀轻哼一声,朱县令便惊惧的死咬着嘴唇,任凭冷汗如雨,也不敢再喊出声来。
乱世啊!
这些人都敢深夜闯进他家里来了,朱县令哪里还敢赌他们会遵循法律,乖乖离去?
朱县令交出自己的钥匙来,虚弱的说:“东西都在仓库,你们去拿吧。”
苏拂起了身来,作势要走。
朱县令暗暗松了口气。
他们就算要把东西搬走,起码也得一个晚上。
等到天亮,他的守军就会发现异常,就会来救他,到时候他就能逃出去了。
真当他吧银子全部放在县衙里?
他可没那么蠢,既然早做好了要逃的准备,大部分的财物自然是藏在……
“对了,忘了告诉你,你的主簿已经将县衙的账簿全部搬出来了,这些年你挣了多少银子,藏了多少粮食,一笔一笔全部记录在册。”苏拂看着冷汗涔涔的朱县令:“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的仓库,就是你所有的东西吗?”
朱县令人都傻了,主簿这就招了?
没用的废物。
朱县令暗自唾骂,可瞧着苏拂这一行跟个煞神似的人,舔舔干涸的嘴唇,说:“是,都在……”
“撒谎。”
苏拂的确是不想杀他的,一个活着的听话的人,总比一个死人有用。
但这个朱县令,太贪心,留着他迟早是个祸患。
苏拂话落,冷刀手起刀落,朱县令人头落地。
绑在一旁的美妾差点晕过去,还是冷刀叫住了她:“别晕,你哥哥那黑心客栈还得你去给我们敲开门呢。”
美妾死死咬着舌尖,瞧着地上朱县令死不瞑目的脸,硬是撑着一口气,点点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