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嵋说:“风三小姐,你直接说吧,他用心听。”
寇荡的眉毛抽了一下,黑着脸坐起来,鼻子里哼出一团浓浓的酒气。
狸花猫在休息的刍狗怀里伸个懒腰。
风彩拿出一盒治鞭伤的药,说:“我只是跟姐姐说你亲我的事,结果大哥知晓了,让你被赶出雷鸣堡,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拿出一盒灵石,面露几分忧伤,,“这是赔偿你的灵石,是从我私库取的。”
山嵋笑说:“拿呀!干爹,这怎么不拿?”
长林微笑:“你挑火吗?”
寇荡伸出手拿了伤药,风彩把灵石盒子放到他身上。
风彩叹气说:“寇哥哥,你误会了,我虽然对你有些好感,但是我和京都李氏的李朝阳自幼订婚,开始听你讲和山嵋化名‘徐大山’去考状元,我从李家听说‘牝鸡鸣朝’之事,便好奇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想知道你们是什么样的人,所以.......”
风彩流下一滴泪,行礼道,“你们都是很有趣的好人,只是有缘无分了......实在对不起。”
仙门小姐离开,寇荡慢慢的冷笑一声。
刍狗按着给脑门消肿的湿巾。
“寇公子,你饿吗?”
寇荡瞪眼,一声震吼:“你比我好到哪里去!”
家和院子搬干净了,他们把装了药植的储物戒放在清平观的供台,长林揭开黄布,看到黑沉沉的伏魔木雕像,竟然没能被何世殊毁掉。
师徒三人清扫整理道观,山嵋心疼刍狗还没消肿,想在观里多休息几天,寇荡出去打听哪里有好地种灵植,跑出去看地方。
刍狗刚翻出搬来太平村时背的大竹筐,狸花猫就坐进去,大黄变成人形把竹筐抱起,耳朵朝刍狗动了动。
清平观外响起叩门声,长林去开门。
刍狗去换最后的新贡花,山嵋出去问:“师哥,是不是干爹?”
长林捂住喷血的喉管转身,嘶嘶竭力的冲她张嘴。
“跑,你们、娘、快跑!”
两个黑衣人站在观外,手提银钩,无声无息进入观内。
长林倒入血泊,山嵋尖叫,刀飞入手中。
刍狗回头看到长林死去,花瓶从手里摔得粉碎。
猫妖凄厉无比的大叫,扑抓向黑衣人,大黄夹住尾巴把刍狗抵到后面,山嵋提刀对上他们,颤抖说:“大黄,你带师娘跑出去!”
观外出现第三个黑衣人,
三个黑衣修士如飞云暗影拂过山嵋,山嵋白嫩的脖颈冒出一条血线,整齐断掉,滚到死不瞑目的长林眼前,血水喷流到刚洗干净的地面。
心疼养大的女孩,瞬间变成两截尸体。
刍狗眼前一片血红,整个世界崩碎。
她耳边出现一阵尖锐鸣响,接着什么也听不到了。
两个徒儿的性命,突然之间消失。
刍狗破声。
“丫头!长林啊!”
猫妖狂怒撕打,左突右奔,尖爪刺伤一个黑衣人,咬穿他的脖子,血花四溅。
大黄身形膨大,咬住刍狗,飞跳出清平观。
她痛哭大喊。
“为什么要杀害他们?我是凡人,杀我、杀我啊!”
大黄前腿扒住墙,努力往外勾跳。
狗妖背上刺进一把锋利银刀,刀柄挂长锁,由一个黑衣修士拖摔下地。
大黄拱动喷血的背脊,吼叫着,竭力把身后的她撞出清平观外。
崩溃的刍狗滚到门外石阶,牛爷爷瞪眼坐在外面,惊恐的指住观里的死尸,“啊!啊!死!走开!”
银光一飞,牛爷爷脖颈喷血,再也说不出话,瘫倒在地。
杀死牛爷爷的黑衣修士,随即转向刍狗。
“上官大小姐,我们本不对凡人出手。”修士抓起她两只手臂,连根削下,“得罪了。”
刍狗撕心裂肺的叫起来。
五脏六腑好似全部沿着她的喉咙往外涌,膨胀而窒息,痛彻心扉。
黑衣把她和守村人尸体拖进清平观。一个黑衣修士踏着猫尸,负伤喘气,另一人手中飞出火焰,点燃一切。
神龛上燃烧的黄布飘摇落下,三名杀手看到戴花的道士木刻,瞬间变了脸色。
“此地竟然供奉魔头聂百花!”
刍狗屈起双腿,在熊熊烈火中滚爬向断头的山嵋和割喉的长林,身体沾上年轻男女的血。
为了支起没有手臂的身体,刍狗用头顶着地擦磨流血,和腿脚支起身体挪动,脸贴住山嵋的断头,趴在她和长林尸体间,浑身是血,嚎啕大哭。
牛爷爷仰面瞪天,大张着嘴,尸体横在墙下。
黑衣杀手一刀斩碎聂百花像。
清平观忽然剧烈震动,自神龛下喷涌浓重黑气,同时喷出的,还有无数人的吼叫怒骂,震耳欲聋。
摘星楼杀手退后,震惊道:“此地有魔气!”
牛爷爷的上身僵直坐起,割断的脖子摇摇晃晃,转了一整圈,反定在背上,咧开喷血的嘴,阴沉的笑起来。
“不能保身,不能做人,呵呵,哼哼,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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