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娘闻言,望着地上一脸无辜的张君瑞,也不由得流下泪来,长叹一口气道:“张相公啊,你再怎么说也是洛阳第一大才子,难道还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吗?”
“如果小姐要是不变心,红娘我还有从中斡旋的余地。现在小姐如此绝情,你却还想与他恩爱美满,这岂不是让我犯错找打么?老夫人估计已是在摩挲着家法戒尺了,这就好比是粗线要强过细针眼,能过得去吗?”
“难道要红娘我被打断了双腿,爬着过来帮助你,用被麻绳缝合了的嘴给你传递消息吗?”
张君瑞闻言,心中也明白,红娘说的是真话,但还是拉住她不放,哽咽着说道:“姐姐的话小生也懂,但现在小生的性命,也只有姐姐你可以搭救了,你还是发发慈悲,想想办法吧!”
红娘无奈说道:“相公啊,不是红娘我不肯帮你,你也知道,小姐那脾气就仿佛是沸腾的油锅里洒水,越劝越暴,我若是替你去求情,肯定会中了她圈套的。”
张君瑞闻言,不由哭道:“啊哟,君瑞这条小命,都在红娘姐姐手里了!”
红娘一脸无奈的说道:“相公啊,红娘我也不是见死不救的人,但事情已然到了这种地步,已经无法挽回了。”
“你这么央求我,真让我难做啊!我也真是没办法了,这里有小姐的一封回信,你若不信,自己看看吧!”
说完,便从衣袖里取出那个漂亮的同心方胜来,递给了跪伏在地的张君瑞。
张君瑞见状,连忙接过,急匆匆打开一瞧,不由的眼前一亮,刹时止住了哭,呼啦一下站起身来,高兴的手舞足蹈,就仿佛是吃了兴奋剂一般的大笑道:“哈哈哈哈,真是太妙了!”
红娘见状,顿时吓了一大跳,心想:这书呆子真是个情种,这肯定是被小姐信中的言语给气疯了,于是连忙安慰道:“相公啊,别太悲伤,身体要紧啊!”
可张君瑞就仿佛是陀螺一般,对于红娘的安慰,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只是不停地在书房里来回打转,嘴里还念念有词。
红娘见状,心中万分悲痛,心道:唉,那么好的一个秀才,居然被活活气疯了,都是红娘我不好,不该将小姐的书信拿出来让他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我该怎么办呢?
想到这里,眼泪不由的流了下来,心中万分内疚,感觉自己对不起张君瑞。
张君瑞在屋里手舞足蹈的高兴了一会儿,渐渐也有些累了,一屁股坐在床榻上直喘气。
红娘见状,一边流泪一边上前说道:“相公啊,你冷静些,想开些,别太伤心了!”
张君瑞见红娘泪流满面,不由心中奇怪,连忙问道:“红娘姐姐,你怎么哭了,有什么伤心事呀?”
红娘闻言,不由心道:你这呆子还好意思问,红娘我是为了你才哭的啊,看来相公你是真疯了。于是说道:“相公,你别这样,快醒醒!”
张君瑞道:“姐姐,君瑞我没有睡着啊?君瑞我遇到了天大的乐事,应该沐浴焚香,三拜九叩。”
“呃,对了,我必须要先向小姐请罪。”
红娘听了,心中愈发疑惑,心想:小姐绝情负你,这明明是天大的悲剧,怎么成了天大的乐事了?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却还护着那绝情的小姐,还要向她请罪,真是乱七八糟,相公你这不就是疯了么?
红娘我也不是大夫,无法替他医治,我且先观察观察,看看他接下来如何行动。
张君瑞将小姐的信件恭恭敬敬的在书桌上放好,两只袖子一抖,对着书桌便一揖到底,口中还念念有词:“早知道是小姐信笺来到,小生理当远迎,接笺不及,还望小姐恕罪!”
说完,又一揖到底。
完毕之后,这才缓缓转过身来,微笑着对红娘说道:“姐姐,这份欢喜你也一并分享吧。”
红娘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欢喜?”
张君瑞道:“小姐让姐姐你带给我的训斥全都是假的,这信中的话才是小姐的心里话啊!”
红娘闻言,不由皱眉道:“胡说!小姐在红娘我面前,将你骂的好苦,她信里都是怎么说的?”
张君瑞道:“我不是给你说过了吗?小姐她是爱我的,怎么可能训斥我,更不可能撵我走。”
红娘闻言,愈发好奇:“难道这信中,不是骂你的话?”
张君瑞道:“哪里是骂人话,是甜言蜜语哩!”
“这里写着一首诗,内容是小姐她约我与她‘啦啦啦哇哇哇’哩。”
红娘听张君瑞说的如此直白,不由羞的满脸通红,小声问道:“真的吗?我不信,你读给我听听。”
张君瑞见红娘不哭了,还一脸娇羞,不由调侃道:“姐姐啊,你若真想听小姐写给我的诗,必须要恭敬一些,坐端正了再听。”
红娘闻言,不由心道:这呆子事儿真多,我为了你们的事来回奔波,跑的腿都细了,你还如此折腾我。
虽然心中怨怼,但为了证实小姐的信件并非是骂张君瑞,也只好听他摆布,于是努力的将小腰一挺,身子坐的端正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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