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宜一睁开眼,被粉刷的雪白的天花板映入眼帘,一股难闻的消毒水味道直扑口鼻。
她即刻便反应过来自己在医院。
刚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痛到像要撕裂一般,就连脖子都没办法转动了,好像被什么固定住了。
“初宜,初宜你醒了!”沈母的声音从右侧传来。
沈初宜想要动动脑袋,沈母立刻制止道:“快快快别动,你脖子这里脱臼了,现在给你固定住了。妈妈给你去叫医生啊。”
沈初宜眨了眨眼,没有开口说话。
等到医生来检查完后,沈初宜这才缓缓张开嘴,她刚想问宋蔚宁的情况,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干哑,根本发不出声音。
沈母立刻拿着水杯,往里插了一根吸管后递到沈初宜嘴边:“来宝贝,喝一口水,你昏睡了四天,说不出话是正常的,没事的啊。”
原来她已经昏睡这么久了吗?那接住她的宋蔚宁呢?岂不是更严重?
她依稀记得,当时宋蔚宁接住她后抱着她滚了几圈,她还听到宋蔚宁闷哼了两声。
喝了几口水后,沈初宜立刻着急地问道:“妈,宋蔚宁...宋蔚宁他怎么样了?”
沈母一听完沈初宜问的问题,立刻低下头不敢看她。
沈初宜见她这般反应,心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强忍着抬手时身上传来的疼痛,去拉沈母的衣服袖子。
“妈,你快告诉我,他怎么样了?妈!”沈初宜几乎要哭出来。
沈母放下手中的水杯,安抚着沈初宜的情绪,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口:“初宜,蔚宁他......蔚宁他至今还没醒过来。医生说......”
沈初宜眨着眼望向沈母,等着她说下面的消息,可她却支支吾吾不愿继续说下去。
“医生说什么?你说啊!”沈初宜的眼泪终是落了下来。
虽然还没有听到他具体的消息,但是她却知道,他一定不是很好......
沈母小声说:“医生说,他撞到了头,头部有几处肿块,不确定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就算醒过来,后续的情况也不一定会乐观。”说完,她立刻担忧地盯着沈初宜的反应,生怕她伤心过度又晕过去。
沈初宜松了一口气,她刚才最怕的是听到宋蔚宁......
还好......
恢复期间,沈初宜谁都没见。
她没有心情见任何人,她只想快速恢复好身体,然后去看宋蔚宁。
医生每天来检查,沈初宜都会问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病房,什么时候才能去看宋蔚宁。
每一次,得到的答复都是还未恢复好,还不可以。
终于,恢复了接近一个月,沈初宜身上所有的固定物都拆掉后,她正想问医生这一个月来她重复过无数次的问题,医生却先她一步回答道:“可以了,去吧。”
沈母替沈初宜借来轮椅,又给沈初宜披好外套后,沈父这才推着沈初宜去了宋蔚宁的病房。
病房外有两个保镖守在门口,沈初宜认识他们,是常跟在宋蔚宁身边的那几个保镖。
看到沈初宜来了,他们立刻替她打开门。
病房里只有宋蔚宁和宋母。
一个多月未见,宋母似乎苍老了好几岁,看到沈初宜来了,宋母眼眶立刻红了。
她带着哭腔喊着沈初宜的名字:“初宜,你来了。我们宁宁......”
沈初宜回握住宋母的手,强压住想哭的冲动安慰着她:“阿姨,宋蔚宁一定会没事的,一定,我们一起等他醒来。”
沈初宜视线投向安静躺在病床上的宋蔚宁,他面色苍白,床边放置着一堆仪器,面上还戴着氧气面罩。
沈父和宋母知道沈初宜想和宋蔚宁单独待一待,便离开了病房。
病房的门刚一关上,沈初宜的眼泪便夺眶而出。
沈初宜的手轻抚着宋蔚宁的脸颊,这才一个月不见,他竟瘦了一大圈。
本就棱角分明的五官,现在一瘦,显得更锋利了一些。
宋蔚宁脸上有着青色的胡茬,摸起来有些微扎手,想必是宋母前不久刚替他打理过,现如今又新冒了些出来。
“宋蔚宁,你都瘦了,你再不醒来,到时候瘦脱了相就不帅了,到时候我就不喜欢你了。”沈初宜是笑着说的这番话。
她不想在宋蔚宁面前哭,医生说就算昏迷时,他也是听得到她说话的,所以她不能让宋蔚宁知道自己哭了。
沈初宜吸了吸鼻子,将宋蔚宁的手贴到自己脸上。
她从不知道宋蔚宁的手也可以这么凉。
以前无论什么季节,每一次沈初宜触碰到他的手时,他的手都是那么的温暖。
沈初宜以前还嫌弃他像个火炉。
可如今......
她很努力的想要佯装坚强,可是她在宋蔚宁面前就是最没办法装坚强的。
所有的委屈她一个人时都能忍,可唯独在宋蔚宁这里,他会告诉她:“沈初宜,你永远不用在我面前装坚强。想哭便哭,想笑便笑,我统统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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