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名不如见面。
当轩辕国的沈丽淑到了天澜的时候,前去迎接的使臣将其描绘的如同仙女下凡,顾少承正在忙着批阅奏章,脱不开身,听到回禀,不免怔愣。
越是天花乱坠的吹捧,可能这个公主就越浮夸。没准是个浓妆艳抹的主,金玉其外,就和许多名门贵女一样,徒有其表。
眼见为实,顾少承一直信奉这一点,对于容貌,他当真觉得只有沐子妡算得上天香国色。
可能,这就是沐子妡说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吧,但凡和沐子妡有关,他都觉得美好的像个神话。
想到这,他忍不住询问内侍:“皇后这两日还是不出门吗?”
成天守着那个宫殿,他都要替沐子妡觉得如困牢笼。
内侍太监刚送走使臣,额头上的汗还没擦干净,有些意外:“陛下,娘娘一直待在自己的宫里,这、这个,您也知道,娘娘很少去其他地方的,除了太后的宫殿,也只有兰妃那里,娘娘会走一走,其他的,奴才当真不知。哦,对了,您让送给幽兰殿的药材补品,奴才下午都送过去了,娘娘很是欢喜,她……她还让奴才带话给陛下,万望您注意龙体。”
“没有其他了吗?”等待半晌,顾少承却等来这么几句,他头也没抬,继续问道:“对于新来的公主,她就没有话说?”
不止顾少承好奇,小太监其实也是很疑惑的,奈何沐子妡压根没有多余的表情,他想认真回禀,但是绞尽脑汁,最后讷讷难以成言。
不用人禀告,顾少承已经有了答案。他皱眉淡淡道:“好。”
人人都知道,沐子妡无处可去,她为了当他的皇后,摒弃了自由,却被他的誓言囚在深宫。
但是,他宁愿两人彼此仇视彼此尴尬,也不想放她走。
顾少承死死按住毛笔的一端,斗大的墨点,在宣纸上晕染开来,很快形成一大块墨迹,他刚写的批注模糊不清,内侍有些着急,但是看着他不动,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
曾经恩爱比肩的夫妻,怎么走到如今的这个境地的?
顾少承扪心自问,他没有一点对不起沐子妡的地方,即使有,也是按照沐子妡的意思,被她活生生的逼走,逼到其他妃嫔的凤榻!
即使新来一个人人称赞的沈丽淑,沐子妡也这么老僧入定,没事人一般。难道她不伤心,难道会再次将他推给别人?
一个女子,若要狠心起来,真的比男人还要狠厉。
顾少承的心里,好像破了个大洞,即使满室内的阳光也无法填满自己的冷。
他有些后悔,为什么要问,无异于自讨没趣,狠狠地打脸。
而沐子妡的态度,漠然的好像陌生人,当一个女子不再对丈夫关注,他不知道,日子还有没有继续为继的必要。他的耐心,好像一点一点离开。
沐子妡,还要他怎样?
“陛下?”眼看宣纸下面的诏书要被阴湿,小太监连忙出声,极力挽救其他纸张。
顾少承被呼唤后,对上太监惊讶的目光,他顺着对方的视线一路滑到自己的手腕,后知后觉地抬了下眉骨,他怎么走神了?
小太监立即低下头,轻声请示:“奴才帮陛下换一个新的笔纸?”
顾少承伸出手指,擦擦墨迹,任凭他怎么擦,已经染黑的地方,还是一团墨色。
感情也一样,一旦两个人有了嫌隙,想再和好如初,难上加难。更遑论他处在现在的地位,如何屡次弯腰去取悦一个一心将自己往外推的人。
他是一个男人,一个君主,这样委曲求全,却得不到对方的一丝回应,这样无能无力的感觉,艰难也艰辛,他对感情,已经愈发心灰意冷。
“晚膳去太后宫里。”
太后为了彰显大国的风度,在沈丽淑来之前就扬言,要在宫内大摆筵席迎接娇客,本来,顾少承是不想去参合的,可是沐子妡的态度,深深地刺激了他。
小太监哑然,不过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将坏掉的宣纸和毛笔换掉,又利落地奉茶,转身便吩咐守在外面的同伴去太后的宫殿。
处理完正事,顾少承如约而至,早有宫女前去禀报,很快,乌泱泱跪了一群人。
顾少承身着青龙袍,负手而行,倨傲的下巴微抬,眉眼之间尽是睥睨天下的傲气,端的是一国君主的霸气和傲气。
但是迎接他的,只是太监宫女,太后和轩辕公主沈丽淑迟迟没有现身,倒是正殿一片欢声笑语,还有偶尔传来的掌声及太后的叫好声。
距离太后如此欢心,还要追溯到小皇子出世后。
顾少承侧眸,倒对这个不曾谋面的沈丽淑分外好奇。
一个自由多病琴棋书画样样不通的女子,到底有什么能耐博得父王的青睐?
很快,顾少承亲自找到了答案。
大殿之上,一个粉红色水袖轻轻飘扬,合着丝竹的韵律,好像灵动的荷花仙子在翩翩起舞。
顾少承一脚踏进大殿,另外一只却顿了下,要进不进。
曼妙的舞姿,纤瘦的身形,脚步移动之间,丝毫没有为了跳舞而跳舞的生硬敢,好像跳舞之人,真的只是天生适合跳舞,不像舞蹈,更像在走路,脚尖点在地上,就如同习武之人踏雪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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