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毓生不理会自己的模样,沐子妡心中只觉得有些委屈。毕竟是这么多年的挚友了,当初惜城和沐霜两个小人儿刚出生之时还被兰妃陷害。
忆起幼时那些点点滴滴,那颈后被苏毓生重击的地方传来阵阵疼痛,心里更是委屈不已。
但眼下并不是个伤春悲秋的时候,苏毓生也许是一时想不开,以为在这朝中没有容下他的地方,所以才一时犯了糊涂做出了这样的事情罢,待他过会儿清醒了自然就会放了自己了。
沐子妡心中暗暗的给自己鼓气,这么想来,沐子妡便安了心,观察起苏毓生来。
但一切都不是这么简单的,其实有很多事情,从那一开始就已经变了。
苏毓生只静静地待在那一处,也不说话,也不瞧自己一眼。
沐子妡仔细的打量着他。许久不见,他竟瘦削了不少,本就瘦削的身子看着更是瘦弱了。那眼里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一个神情,似是呆滞又似专注。
沐子妡脑子忽的闪过一个念头,可闪的太快让她忽视了过去。
细细的打量过后,沐子妡心里仍觉得有些奇怪,可又不知是哪儿奇怪。
双手被束缚着,沐子妡只觉得被勒的地方有些刺痛。低头望去,素日里被养的白净的双腕被粗糙的麻绳勒的出了血迹,在白嫩的手上留下猩红的痕迹,甚是惹人注目。
沐子妡望着那猩红,心生一计。故意的把那手腕的红处亮出来放到苏毓生能瞧见的地方,又佯装被勒的过疼了痛呼出声,眼巴巴的望着苏毓生,模样惹人怜惜。
听见声音,安静的橡根柱子一样的苏毓生抬眼望了过来,见其模样又被她那眼神牵引着,低头看见了沐子妡手上的痕迹,苏毓生那眼底浮起心疼的神色,可还未来得及细看就被呆滞取代。
沐子妡见其往外走去,心里暗暗一笑。
就知道他肯定是心疼自己的,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之下,都会以自己为主。就像是小时候一样,那么护着自己。
只见苏毓生不知道从哪儿拿来一个翠绿色瓶子,拿近了来,看那翠绿色的瓶子上印的雄鹰纹,沐子妡便觉得不对劲。
苏毓生蹲在沐子妡身前,大力的扯过她的手粗鲁的将那麻绳往上扯了一些,那粗糙的麻绳在沐子妡手上又滑出道道血丝。
血溢出来的那一瞬,在白皙的手臂上更是触目惊心。沐子妡感觉到苏毓生为自己上药的手突然顿了一下,也不顾得手上的疼,直勾勾的看着苏毓生的脸。
只见苏毓生一顿,望向沐子妡的眼神中似有千丝万绪,嘴里喃喃着,才发出那沐子妡的妡的音,又恢复了那呆滞的模样。
没有人注意到那角落里拿着一个黑蛊的黑衣人,黑色布巾蒙着脸,漏出来的那双眼中不难看出他方才的紧张与慌乱。
差一点,就破功了。没想到这个女人竟对他来说如此重要!
黑衣人心想着,手上动作丝毫没有减慢,只见他那抬起的手皱纹密布,显得苍老无比。
一番动作下来,那正在给沐子妡上药的苏毓生猛地站起身来,那药罐从他身上滑落,满室只得清澈的瓷器落地声。
见苏毓生猛地起身,沐子妡一脸错愕的望向他。又见其眼中浑浊无比,毫无光泽所言。再无望沐子妡一眼,苏毓生又回到他方才站的那个地方,安静的与那柱子融为一体。
见状,沐子妡收回脸上的表情,低下头去。
回想从那初见回他时的模样,他便呆呆愣愣再无以往那般开朗,本以为是他这些日子来流浪所致,可如今看来似乎有些不对劲。且以往莫说是敲晕她了,便是轻轻碰她一下,他都是要退避三舍以避免落人话柄,如今却是将其虏来这地方,又用绳索将她绑起来,更是以前的他不会做的事情。
一番思索计量下来,眼神一动,心下有了计较。
仔细的观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又瞧了一眼那柱子后头站着的苏毓生,沐子妡狠心咬了咬银牙,一点点挪动着往前匍匐。
窗外那黑衣人不知沐子妡之意,也不敢私下动作。若是伤了她分毫,怕是那人饶不了他。提到那人,黑衣人只觉得身上打颤,暗暗的扯了扯身上的衣罩,唾了口沫子,继续看着屋里。
“哎呀,好痛啊。”用那瓶子碎用力的滑向手,沐子妡痛哼。
屋外黑衣人见状心中一急,连忙又翻手覆手,一时竟也没有忆起方才发生的事情。只见他一动,那苏毓生也动了。
沐子妡心中暗呼了一口气,好在这一计有用,不然可就白流了这么多血了。脸上也不显,只一脸痛楚的望向来者。
那呆滞的眼神在望向那满手的血迹时又有一瞬恢复了清明,苏毓生大力的从自己的裤侧扯下小节布料,蹲下想为沐子妡包扎。
可沐子妡又怎会入他的意,好不容易才用这法子将他引来的。右手捂着左手伤势处,只做疼痛难忍状,遮掩着不让他碰着可又让他忽视不了那血迹。
“毓生哥哥,可还记得那京城外的红岩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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