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毓生不解沐子妡为何突然落泪,脑子里想了想方才她为何会突然哭,片刻又把那举着勺子的手收了回去,换了一勺菜,又递了过去。
沐子妡哽咽着张嘴接了那一勺饭菜,慢慢的细细的嚼着。见沐子妡吃了饭又停了泪,苏毓生这才安心的为她勺了第二口饭菜。可沐子妡发现,接下来的每一口直到她吃不下了为止,苏毓生都不曾再勺过那一个菜一下。
有些人就是这样啊,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就算连他自己都忘记了自己是谁,都不会忘记你,甚至是你喜欢吃的东西,都记得比自己更清晰。
夕阳西下,苏毓生又给沐子妡喂了一次饭。这次饭时,沐子妡却听见不少的动静。似是有官兵在搜查,又有人的应和声,沐子妡心下一喜,正想喊出声来却被一旁手疾眼快的苏毓生捂住了嘴。
沐子妡不明其意,左右的晃着脑袋企图挣扎开他的束缚,可是他的束缚太紧,直到那群官兵离去沐子妡都不曾挣扎开来。官兵一走,苏毓生又继续给沐子妡喂饭,似乎刚刚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沐子妡心寒,再也不肯张嘴用饭。苏毓生也不管她,只收了那碗具离开沐子妡身侧。
趁着苏毓生将用过的饭递给门外的人时,沐子妡打量了一下外面的环境。好似很破烂的模样,茅草破屋岣嵝围栏,可谁人知道内有乾坤,如此破烂的草屋里头竟然藏着有一个如此好的屋室。
门很快又被关上,沐子妡本以为今日就这么算是过去了,能够趁着晚上的时间好好地思量一下如今所在的位置想想应该如何和顾子承取得联系以获取救援呢。
可还没过一刻钟,门又被推开,闯进了两个彪型大汉,蒙头盖脸的。一言不发的就开始将房屋里的细软之物包裹起来,一开始沐子妡还不知所以,当他们收拾好包裹又从外头取来两罐硫磺硝烟,沐子妡这就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这是想要杀人灭口的意思啊。
还未来得及恐慌,沐子妡就被苏毓生从地上拖起,拦腰一抱,沐子妡整个人便在苏毓生的怀中。沐子妡只觉得满心僵硬,想要挣扎着下来,可苏毓生羸弱的身材却有着大能量,紧箍着沐子妡臂弯与膝弯处的手捏的沐子妡都觉得衣下定是青紫了一片。
自从七岁大防以后,沐子妡和苏毓生便没有任何出格的举措,就连不小心碰到了同一件物品都是要退避三舍的,可如今却硬生生的被抱入怀中,沐子妡只觉得难堪不已,心中也默祷还好顾子承不在此处,否则定是要生她的气了。
传过门堂,便见到不少蒙面的彪汉子站在外头候着,见两人出来,左右打量过四周,这才快步往外走去,左弯右拐的,进了一处林子。林子里停放着两辆马车和一些大箱子,想必是用来装方才那些细软之物的。
沐子妡被苏毓生放进了靠后的那一辆马车之中,也没有过多久,马车缓缓启动,这时沐子妡才敢起身来,大力的推那两侧车窗,不曾想那两车窗竟是摆设,不过是做给旁人看的罢。
忽的,沐子妡只见那身后火光明明,寂静的夜晚不断的传来“走水啦,救火呀!”
“走水啦,走水啦!”
“快来人呀!走水啦!”的声响。
马车之中没有点油灯,只有月光透过树林照射下来的余光洒入马车里头,为沐子妡不安的心带去了点点光辉。
许是路途遥远之故,且人多目标广,容易惹人注目。于是第二日旭日东升之时,蒙面的彪汉子便纷纷散了去,只留下了几个奴仆及几个化作侍从的彪汉子跟随侍候。从外人看来,两辆豪气的马车后又拖着几个大箱子,想必是嫁到权贵人家的小姐回家省亲吧。
途中也有路过那密林山沟,也不知是不是那些先行离去的汉子做的,一路上也不曾遇到那些个不长眼的拦路人,一路到了边关。
这么些日子以来,沐子妡还是被绑着,每日吃食都是苏毓生喂的。就连去大小解都有人跟着,以避免沐子妡半路逃脱了去。期间沐子妡也不是没有试过逃脱,可想起那一次逃脱后发生的事情,又想起那些无辜的奴仆是如何得来的,便生生的将这念头压了下去。
“求求您了,您就安心的待着好吗?我等的命就在您手中了。”那含泪的目光,哀求又无奈的语气,都是沐子妡心酸的感受点。
她天澜的子民啊,本该是在享受顾子承带来的繁荣与昌盛的,可却被那无情的刽子手扒皮削骨,她一心都是恨啊,可又能如何呢。
无力的点头。
自此之后的日子,沐子妡都是安静的坐在马车里。安静的日子里,沐子妡一部分时间都想念着惜城与沐霜,他们呱呱落地以来一直不曾离开自己这么久,也不知道这一回离别还有没有机会再回到皇宫见他们。
一部分时间想着顾子承。他肯定是醒了吧。不然那日也不会有官兵搜查,虽然不知道这队人马是如何过去的,可是这些日子以来每个关卡也是严禁的很。也不知道他的伤势如何,有没有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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