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则在上面帮范玲擦擦身子,毕竟喝了太多酒,也出了不少汗——目前可是夏天啊,而且范玲还是那种特别容易出汗的体质,就这么换上衣服睡下肯定不会很舒服。
可是——这胸口上的伤疤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在那个部位受伤,还有后背的那块烧伤,看样子已经有些年头了,她明明记得当范玲离开的时候她的身子还一点伤痕都没有,这三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很多时候,她都在幻想,是不是然姐到了德国就去享福去了呢,毕竟钱什么的,她是绝对不会少带的,她也绝对不是会亏待自己的那种人。如果这次空难她还活着的话,绝对会活得好好的。
好吧,她承认,当她第一眼见到这个躺在床上睡得很熟的女人的时候,莫名的有些怨恨,凭什么她这么多年过得这么安稳,而他们这些人则在国内胆战心惊的。
但是当她把她的衣服脱掉,那些伤痕落入眼帘的时候,这些原本的不满全部被心疼代替。
是啊,那可是空难,对外宣称根本没有人员存活的空难,机组人员全部死亡,在距离地面一千多米的地方飞机就爆炸了,落在地面的全部都是碎片,连整块的尸体都没有。而大难不死的范玲,怎么可能会是完好无损的回来呢。
或许,这么些年,她一直都在养伤吧,即使三年过后,后背上的伤痕依旧看得这么清晰,可见当时伤的有多重。
范玲发出不满的*声,眼看着就要醒过来。
苏悦也不敢继续动作,眼见着那人再次熟睡,这才继续手上的动作,把人擦干净,给她换上舒服的睡衣,并且把明天要穿的衣服放在一边,把洗漱用的东西放到房间里的浴室里,这才再次坐回到范玲身边。
这三年,你一定受了不少的苦吧,不然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不肯和我们联系,是不是怕我们担心,可是你知不知道,看到这样的你,我觉得更加难过。
然姐,我好想你……
南宫宇做好饭上来找自家媳妇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默默看着床上熟睡女人的媳妇默默流泪的一幕,忍不住走过去,把媳妇搂到怀里,“好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她不是回来了么,来,和我下去,我们做好饭了,等你一起吃呢。”
苏悦哽咽着点点头,靠着自家老公慢慢地走了出去。
(猪兔子:就是这么吵你居然也能继续睡得下去,不愧是睡神然兔子,兔子中滴兔斯基……)
等俩人下楼,苏子祥已经把饭菜端上桌了,见自家妹妹眼睛红红的,还以为南宫宇怎么欺负自家妹妹了呢,脸色立刻就变了。
“和我没关系,我上去的时候她就这样了。”南宫宇抽着嘴角解释。
苏子祥狐疑的看看自家妹妹,见她心思根本就没在这上面,用警告的眼神看看南宫宇,如果这男人敢欺负他妹妹,别怪他翻脸不认人。
南宫宇面条泪:我招谁惹谁了我,躺着也中枪,我好冤……
苏悦食之无味的往嘴里塞着饭,越回想刚才所看到的越觉得心疼,眼泪继续往下掉,弄得在场的两个男人莫名其妙的,又不知道原因出在哪儿,直到她哽咽着开口——“哥,你以后要对然姐好,她,她太苦了……”
“怎,怎么了?”苏子祥被自家妹妹突然说出来的这句话弄得莫名其妙的。
“然姐身上,好多伤……”苏悦抬起头,眼见着眼泪就要掉进碗里,南宫宇忙给她擦眼泪,苏悦自顾自的继续说,“好大的一片伤口,然姐受了好多伤,她在德国一定过得不快乐,她过的一定很痛苦,呜呜……”
怎么可能会快乐呢?一个人飘在海里,身上还流着血,没把鲨鱼给引来已经算是万幸了,而且在落下的时候还碰到了坚硬的东西,身上有烧伤的疤痕,又有尖物刺穿的伤痕,范玲能捡回一条命,已经算是万幸了,他还能渴求什么呢?
“她能回来就好。”半晌,听到自家老哥一句生硬的回应,南宫宇抬起头看了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一眼,不言语。
或许这种感觉他永远也无法体会得到,心爱的女人受了那么多伤,而自己只能无能为力的在一旁看着,甚至连帮忙或者替她疼的办法都没有,那又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胡乱的往嘴里塞了几口饭,苏子祥把饭碗一放,“你们吃吧,我去看看她。”
南宫宇点点头,“我们会照顾好自己,你去吧。”
没回应,苏子祥大步的往楼上卧室走,绕过床边趴着的两条白团,坐在范玲身边,看着已经换好睡衣睡的并不安稳的人,忍不住伸出手把人揽在怀里,对方这才慢慢的安稳下来……
就如同那句话所说的那样,很多时候,说出来的经历不一定会让人感同身受,但是经历过的那个人,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忘掉。
即使到了这个男人的怀里,范玲依旧有些不*稳,嘴里喃喃的说着——“不是,我没做过,我只是个普通的乘客。”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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