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轻尘离开后,凤瑾大大咧咧坐在床边,一点也没有刚才作为一颗闪亮夜明珠的觉悟,他拍拍手,门口出现一个青衫长袍的男子,凤瑾示意那男子进来,对着唐雪玉道“夜王府的财政总管,夜雨。”而后他十分大气道“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他,他都知道!”
男子向唐雪玉微微一行礼“姑娘好”
唐雪玉看了看凤瑾,见他一点也没有要离开的感觉,心想做凤凰八卦成凤瑾这样,北辰开国以来,估计也是头一遭。
唐雪玉看向夜雨,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我想知道我娘亲。”
二十多年前,北辰四大才女,名满天下,引得多少风流天骄折服于美人盛名之下,为掳获几位美人芳心,一时各种佳话层出,百姓茶余饭后莫不是哪家公子,哪家少主为博美人一笑,独闯秘境,斩杀圣兽,诸如此类。
后来随着四大才女名花有主,风声才渐渐停息,但对赤云界上一辈天骄而言,美人的姿容音笑已深刻于心,尤其是后来四大才女渐渐淡出视线,或落下殇歌,或消失无踪,更是成了遥不可及的白月光。
唐雪玉的母亲上官婧,夜轻尘的母亲上官婉儿,凤清月的母亲长公主凤昭,太子凤琉霜的生母,已故的熙淳皇后姬听云便是当年的四大才女。
“那镇国公呢?”
她没有直接喊那个男人叫爹,她一直将自己和曾经三水村那个傻子唐雪玉分做是两个人,她从来不觉得傻子唐雪玉的曾经和自己有关,可是到了如今,她不得不承认,唐雪玉从来都只有一个,不然为什么她不借尸还魂到别人身上,为什么这个傻子也叫唐雪玉,为什么她的容貌和前世华夏的自己,越来越像,越来越像。
有的事或许已是注定,唐雪玉甚至分不清究竟是她还是傻子唐雪玉的执念,她恨那个男人,是的,她恨她爹,即使不说,即使没有过任何表示,但从心底,她是无法对着秦浔喊出一声爹。
夜雨看向唐雪玉的目光略有些不同“镇国公乃是一代英雄,自他年及弱冠,便掌十万赤炎军镇守在边境,护边州百姓二十多年安稳,他功不可没。”
“那又如何?他负了我娘!”
唐雪玉激动的喊出这句话时,不仅凤瑾和夜雨愣住了,连她自己的愣住了,她记忆里从来没有这样一个女人的音容,可不知为何,她却总觉得她的母亲,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她。
唐雪玉深吸了口气,冷静道“若非他有负我娘,娘亲怎么会消失十多年?”
关于上官婧的事,她只从秦阳口中听得一些,那是一个温婉的女人,也是一个刚烈决绝的女人。
秦浔年少成名,早立家室,却瞒着上官婧。上官婧不知这男人已有家室,迅速与他坠入爱河,在有了唐雪玉之后,上官婧才知道秦浔真实身份,秦浔欲休妻迎上官婧为正妻,可上官婧如何心甘与她人共侍一夫,毅然决然的离开,这一走,就是十多年的杳无音讯,直到现在,秦浔才找到唐雪玉,而上官婧去了哪里?无人知晓。
当年的四大才女不仅名满天下,她四人也是闺中好友,亲如姐妹,尤其是上官婉儿和上官婧,上官婧本是孤儿,被上官家收养,自小与上官婉儿一同长大,她们之间更加亲昵,也就有了唐雪玉和夜轻尘的婚约。
如今景帝欲封唐雪玉为郡主,怕也是忆起已故熙淳皇后和上官婧的情谊,怕她回了秦家,无一身份傍身。
晚间繁星满天,一日里唐雪玉又接收了许多她意想之外的东西,原以为重生成一个傻子,无亲无故,孑然一身,以后她可以行走在这光怪陆离的世界,看尽繁华,但不想有的事,不是她想避开就可以避开的,比如孙府之事,再比如,她身旁这个抢她酒喝的男人。
玲珑阁是夜轻尘专门让人收拾出来给唐雪玉住的,照着凤瑾的话说,这里以后就是她在夜王府的落脚点,想什么时候来住,就什么时候来。
小院中凿了一方小池,栽了几棵梅树,不过如今不是梅花开的季节,只有茂盛的绿叶,清风起,吹的绿叶沙沙作响,也吹动一池碧波荡漾。
屋顶上,唐雪玉侧目看向身旁的男人,仰头间她一壶上好的花酒顺着他喉咙下腹,夜轻尘摇了摇酒坛子,扔下屋,底下拨给唐雪玉使唤的丫鬟叫阿竹,稳稳的接住坛子,就听得夜轻尘道“再来两坛。”
“是”
阿竹面无表情去寻酒,唐雪玉忍无可忍“那是我的梅花酿!”她跟着万秦的娘学着酿的酒,就剩这么两坛,一坛被凤瑾抢去勾搭美人了,一坛就进了这男人的肚子!
夜轻尘仰躺着,双手枕在脑后,只淡淡扫了唐雪玉一眼“不过一坛酒,小气。”
唐雪玉都要被气笑了,他一飞上来,二话不说从她手里抢了酒喝,毫无礼貌,现在还说她小气?
唐雪玉不服“呵!我能比得上夜王爷小气?!送出去的东西还好意思拿回去!”
她视线若有若无在夜轻尘左手中指那枚黑色戒指上扫过,直到现在她还念念不忘夜轻尘戒指里那些灵珠异宝,够她这一辈子不愁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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