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比赛那天我的确有碰到过他。”安琪拉低下头，紧张地绞动着手指，随即又补充了一句：“但是我没有杀他。”
“嗯嗯，那你看这颗纽扣眼熟不？”杨警官说着，把一张照片放在安琪拉的面前。
安琪拉瞧了一眼照片，犹豫着摇了摇头：“嗯，不，不知道，没见过。”
“真的？”杨警官笑眯眯地看着安琪拉，安琪拉目光闪烁，显得颇为心虚。
杨警官将桌上的电脑转了个方向，点开上面的一张照片，跟着问道：“现在，你看看这件衣服眼熟不？”
安琪拉有些着慌，咽了口唾沫说道：“熟，眼熟。因为，这，这，这是我的衣服。”
“你就没有发现自己的衣服上面少了一颗扣子？”杨警官依旧笑眯眯的样子。
安琪拉这个时候彻底慌了：“我不是故意要说谎的，我知道，如果说是我的，你就会怀疑我是杀人凶手，呐呐呐，就像现在这个样子。你看，你看，你这不就开始怀疑我了吗？是的，虽然我很恨他，讨厌他，讨厌到恨不得他死掉，但是我不会杀他的！
你瞧，这个世界上我讨厌的人多了去了，我不可能每一个都去杀掉，对吧！再说，我，我，我也不是唯一一个讨厌他的人！……”
杨警官眯起眼睛，一手托着腮帮子，瞧着安琪拉一个人激动地说个不停，仿佛非常有趣的样子。
直到安琪拉说的没话可说了之后，杨警官才接着说道：“你不要这么激动，我说了，我并没有认为你就是凶手，不过，我们的确需要你解释一下，这颗纽扣怎么会在死者死掉的那个塑料球里？”
“这个，这个，我想想啊。不是，我也不知道啊。嗯……当时我去找柯一涵，我是想要让他能够公正一次。”安琪拉低头用手指绞动着自己的衣带。
“公正一次？你认为他会作弊？”杨警官追问道。
“嗯，我看到霍晓曼也参加了这次比赛，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可是很清楚，所以，我不放心，不，其实我是气不过，我就一个没忍住，想要去跟柯一涵理论一下。
他跟霍晓曼也是老相识了，霍晓曼对付男人的手段我也是知道的！她是个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不择手段的人！
哼，说起来，他们两个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过大概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两个人才没办法成为伴侣吧？不过，反正，就是这样，我就去找柯一涵。
然后，我当时可能态度不是很好，你也知道，我态度也不可能好，总之，就吵起来了，不知怎么的就推搡了几下，大概是那个时候纽扣掉在了他那里。至于怎么会出现在那个塑料球里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安琪拉说完，咽了口唾沫，紧张兮兮地瞧着杨警官，就像一只拆家后被逮住的小猫，可怜兮兮地望着杨警官。
杨警官一手扶额，干咳了两声说道：“嗯，那么，你有没有注意到在你离开的时候，有什么人去找过他吗？”
“这个我还真是不知道了，我当时很生气，连衣服上的纽扣掉了这件事情都没有注意到，怎么可能会注意到有谁去找他？而且后台乱糟糟的，那么多人，我是真没有注意过。”安琪拉苦着脸说道。
杨警官点点头：“嗯，好的，那就先这样，你手机保持开机，有什么事情我随时会联络你。”
“好的！好的！我一定开机！警察先生，啊，不，杨警官，我真的没有杀他！你要相信我！”安琪拉站起身，又有些担忧地补充道。
杨警官起身点点头，几乎是将安琪拉推出房间的。
子书陌等人见到安琪拉出来后都迎了上去，杨警官冲他打了个招呼，他略一沉吟，立刻迎着杨警官走了过去。
“杨警官，你们是不是找到了什么对安琪拉不利的证据？”子书陌低声问道。
杨警官扫眼看了下四周，又瞧了瞧子书陌，内心掂量了一番，心道：这小子如果对这件事情感兴趣，就算我不告诉他，他一定也会想法设法地找人让他自己参与进来。之前在南武市的事件以及前不久在邢家镇发生的事情就足以说明一切了。万一他再搬出个局长来，那岂不是麻烦？
里外里想清楚了之后，杨警官便把自己发现的事情都告诉给了子书陌。
“这个问题你怎么看？”杨警官笑眯眯地瞧着子书陌。
“我？嘿，我能怎么看？我只能说，先弄清楚死者的死因，一枚纽扣又不能致死，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子书陌也笑着回答道：“不过，我听朋友说，他们曾经在俱乐部碰见过柯一涵和霍晓曼在一起，两个人好像还磕了药。你要不要追一下这条线索？”
看着子书陌那副居高临下的神情，杨警官心里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究竟我是警察还是你是警察啊？怎么倒有种上司指派下属的感觉啊！？没天理啊！
子书陌哪里会知道杨警官心里在想什么，当然他也不在意，拍了拍杨警官的胳膊：“我们可以走了吧？”
“可以，可以。”杨警官哭笑不得地说道。
“那好，我们先走了，有什么需要随时电话联系。”子书陌说完，快步朝安琪拉等人走去。
杨警官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目送众人离开。
这个时候，王警官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子书陌等人也顺手打了个招呼，直奔杨警官。
“怎么样？那个安琪拉怎么说？她肯定不承认吧？”王警官笑道。
“她一开始不承认，跟着看了视频和照片就承认了，但是坚决否认自己杀了人。”杨警官回答道。
“嘿，哪儿有杀人犯自己承认自己罪行的？谁不都得垂死挣扎一下啊？”王警官笑道。
“如果真的是她，那她大概是我见过的最紧张的杀人凶手了。那副慌乱的神情，可是一点儿都不像是装出来的。”杨警官回想着刚才安琪拉的表现，不由得笑了起来。
王警官撇了下嘴，跟着将一个档案袋拍在了杨警官的胸口：“瞧你那表情，给你，尸检报告！看了保证你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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