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皱眉过后,风弄一改从前话锋,冷眸迸射寒光睨向离落,“皇长孙让人刺杀晋王殿下,下场也只有一个——死!”
离落身子一晃,想到刚才自己的剑尖也曾逼近晋王的胸膛,险些得手,他冷然一笑,“那就看看谁的罪孽更重!”
“恐怕,你没有这个机会传信回帝京!”风弄在离落准备转身的瞬间手臂一横拦在他面前,冷声道:“刺杀当朝王爷,按律当斩,但王爷没空,我这做属下的,必定会替他完美执行。”
“怎么,你是打算杀了我吗?”离落捂住胸口处,刚才魏俞那一掌力道可不轻,他之所以不还手是因为刺伤长孙妃的那柄剑是他的,他觉得愧疚,受魏俞一掌好让心里舒坦些。
“杀了你又何妨?”风弄的冷冽与离落不遑多让,“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只能你这个东宫隐卫去做。”话完冲魏俞喊一声,“带走!”
离落受了伤,自然敌不过风弄和魏俞两位武功高强的人,只得站在原地乖乖束手就擒。
魏俞带着离落走了以后,风弄抿唇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心中明白这个时候不可以打扰王爷,他收回视线,望向跪了一地抖成一团的婢女和惊惶立在一旁的大夫,“都杵在这儿做什么,还不赶紧去开方子煎药!”
那大夫身子一颤,急急忙忙带着婢女们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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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三个时辰,叶痕都不敢有一丝松懈,内力几乎已经耗光了,百里长歌依旧不见有好转,脸上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叶痕闭着眼睛,心中涌上巨大的哀恸,他悔恨,自己不该在早上那样质问她,就如她所说,两人相处的这些日子里,她并没有纠结于他的过去,反而慢慢试着去接受,她已经在逐步改变了,是他自己要求得太多。
输送玩最后一重真力,叶痕虚脱地收回手,轻轻将她放倒在床榻上,这才下床饮过一杯冷茶后缓缓推开门。
“王爷!”风弄听到推门的声音,赶紧上前来询问,“长歌小姐伤势如何?”
“勉强护住了心脉。”叶痕虚弱地说道:“你赶紧回行宫将那株血灵芝取来。”
“王爷……”风弄有些犹豫,“那可是宸妃娘娘留给您唯一的遗物。”
“让你去你就去,费什么话!”叶痕冷眸扫过来,低吼一声,“难道我用它来救自己心爱的女人也有错?”
“没错!”风弄僵冷着声音,随后指了指叶痕胸膛处,“可是王爷您的旧疾也需要血灵芝,若是就这么给长歌小姐用了,日后您旧疾复发怎么办?”
叶痕没说话,充血的眼眸死死瞪着他。
风弄无奈,犹豫再三终是足尖轻点出了别庄。
约摸半个时辰后,风弄抱着一个暗紫色夔纹的盒子走了进来。
叶痕一直站在房门外,见到他进来,赶紧吩咐道:“拿去后院厨房让大夫配在方子里。”
风弄低头不语,想着这几年王爷每次发作都要靠血灵芝来续命,他从来不让太医看,也没人知道他胸前的伤究竟是怎么造成的。宸妃娘娘总的留下三株血灵芝,王爷之前发病已经用了两株,如今这一株是最后的救命稻草了,若是今日全部给长歌小姐用了……
他不敢再继续往下想,咬唇抱着锦盒直接去了后院。
叶痕返回房间,看着百里长歌苍白的容颜,眼眸中全是疼痛和怜爱。
他坐在床沿边,因为耗尽内力而虚浮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面容,触手有些冰凉,她的神情很不安,像是梦中有极其痛苦的事缠绕着她。
“百里长歌,不要死。”叶痕嘶哑着声音,“那一年你都可以挺过来,今天你也可以的,儿子还没长大,我都还活着,你怎么可以死呢?我答应你,等你醒来,我们就走,远离帝京的是是非非,回到百草谷过从前那种不受世俗纷扰无忧无虑的生活。”
床上的人似乎有所感应,低低嘤咛了一声又陷入沉寂。
一盏茶的功夫后,风弄动作轻缓地捧着一个白玉碗走进来,碗里是褐色药汁。
“放在桌上,你先下去。”叶痕摆摆手,目光一瞬不瞬盯着桌上的汤药,想到不久前她负气摔门而出泡了个冷水浴结果第二天就受了风寒,他端着汤药,自己喝了一口后不由分说直接覆上她的唇瓣将药汁送进她的嘴里。
那个时候,她还会恼,还会怒,会把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出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将所有表情都定格住。
伸手端过白玉碗,叶痕缓缓送到唇边喝了一口后,轻轻托起她的后背,将唇瓣覆上去,她全身冰凉,唇瓣没有以往的温润柔软,似乎在梦中也感觉到药汁的苦涩,紧闭着嘴,无论叶痕怎么弄都没办法把药汁送进去,反而从嘴角溢了出来。
“王爷……”一只脚踏出门槛的风弄回过头来看见这一幕,低声劝慰道:“长歌小姐若是不喝,您喝了吧,血灵芝仅此一株了,若是……”
“出去——”叶痕脸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背对着他冷声低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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