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父亲将她们姐妹俩送来京城托郡王妃为她们寻找婆家开始,她就不看好,毕竟京城里的富贵人家有几个是缺钱的,又有几个是不看家世背景的。舒家是有钱,但远远不够。
当年的平郡王之所以愿意娶姑姑,还是因为平郡王的封地遭了天灾,又有官员中饱私囊挪用了银钱……这才低着头娶了家财万贯的扬州首富家的嫡女做郡王妃。舒家异想天开,想原样再来一次。
但舒语嫣很清楚,舒家真正想送出去的,就是那位正在大发雷霆的郡主。
“我知道,这不是只和姐姐说么,不过姑姑说要带我们一起去参加宫宴,她已经派人给我们定做新的赴宴用的衣裳了,姐姐,这宫宴我们要去么?”
舒紫嫣从未进过宫,仅仅是这座郡王府里头的规矩就已经压得她险些喘不过气来,每日谨言慎行,就怕给自己个姐姐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对于进宫,是惧怕大过于新奇的。
舒语嫣闻言也只能摸摸妹妹的发髻安抚道:“要去的,你忘了我们进京是为了什么吗?我们等的就是这一天。”
“非得嫁人不可吗?”舒紫嫣拉着姐姐在美人榻上坐下,将头枕在姐姐膝上,忽然发出这样一声感慨让舒语嫣也有些哭笑不得。
“当然不是,但我们受家族奉养,就要为了家族的荣光牺牲。女人嫁人生子是人之常情,更是伦理纲常,想要违背这些要付出代价不知凡几,我们并非那等勇气背离家族、背离世俗的人,自然也就做不到了。”
“或许将来的某一天,嫁人生子将不再是女性的唯一出路,女人也能当官领军,也能富甲一方造福百姓……但不是现在。”舒语嫣摸了摸妹妹的头,安慰她,“我们紫嫣还小,就算嫁人也还得有两年呢,不着急。”
“姐姐,你说郡主等了容大人那么多年容大人都不曾看她一眼,反而和长公主同进同出,她还有机会么?而且……她心仪容大人的事情京城里其实也有不少人知晓,她若是没办法嫁给容大人,那以后还有人愿意娶她吗?”
舒紫嫣百思不得其解,就算是在江南民风开放之地,敢这么把对一个男子的爱慕之情挂在嘴边的也少有,哪怕是做事不拘小节的商户女儿自幼家中精心教养的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所以,她会孤注一掷。”舒语嫣笑了笑,任由妹妹赖在自己腿上不起来,又重新捧起书册看了起来,“且看吧,这次宫宴应该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姐姐为何这么说?难不成她想生米煮成熟饭!”这话一出,舒紫嫣自己都惊呆了,也顾不得其他,一股脑坐起来直直地盯着姐姐。
舒语嫣失笑,倒还是耐心的解释,“容大人同长公主同进同出又有凤玉在手,是板上钉钉的驸马,萧婉柔何等心高气傲,这满帝京城竟不允许旁人同她倾心同一个人,她如何受得了自己看中多年的人成为他人的夫君?”
“所以,生米煮成熟饭是她最后的手段。但她还有竞争者,那位刘小姐视以身相许为报恩的唯一手段,又从小被父亲千娇万宠的长大也不是个甘于屈居人下的性子。这两位还有的是热闹看,届时入宫你我姐妹二人只需跟紧郡王妃力求不出差错即可,离她们远些,免得被殃及池鱼。”
多亏了舒紫嫣这个小喇叭,舒语嫣虽足不出户但对于京都的局势还是了解的,刘月娥和萧婉柔这二人之间,绝不可能这么简单的就结束了。
舒紫嫣宛如一个好奇宝宝,接着发问:“姐,你说今儿刘月娥落水的事情闹这么大,长公主知道吗?”
“应该是知道的,但那都不重要了。无论是刘月娥还是萧婉柔,对于武安长公主而言都无法构成威胁。容大人是何等人杰,对他抱有好感的姑娘家数不胜数,若每一个长公主都要亲自动手收拾,未免也太累了。”
“对付这些莺莺燕燕最好的方法不是收拾女人,而是收拾男人。紫嫣还小,日后你就懂了。”舒语嫣笑着看向妹妹,见她神色懵懂也没细说,只说日后。
比起这边姐妹二人的轻松愉快,另一边的萧婉柔已经砸了满院子的瓷器摆件仍不能平息心中的怒气,甚至都惊动了郡王妃。
郡王妃跟着报信的下人来到女儿院子里,就见到一院子的残花败柳,长叹一口气,“让人来收拾了,再去库房领新的摆设来给郡主换上。”
说着,就走进了女儿的房间,郡王妃身边跟着贴身嬷嬷贴心的守在门口替里头的母女俩关好了房门。
“你这又是发什么脾气。”郡王妃看着满地的碎瓷片皱了皱眉,“早就跟你说过了容慎不是你的良人,是你自己一直不肯放弃的。”
“我喜欢了他那么多年又岂是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够放弃的!”萧婉柔见母亲来了,也不好再肆意的打砸发泄,只能赌气似的背过身去坐在床上。郡王妃走过去坐在女儿身边,“他如今同武安长公主同进同出,成为驸马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你还不肯放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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