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氏没了明珠,等同于失去了“定海神针”,纳兰揆叙、纳兰揆方再能耐,也没法跟“万花筒”明珠相比。
宜修冷眼看着被胤禛抽打的弘昭,这孩子真是帮他了阿玛一个大忙呢。
这个情,明珠无论如何要还,纳兰家也欠定了。
胤禛的对手胤禩,又少了一个可用的助力——
孝道在前,纳兰揆叙、纳兰揆方再如何站队老八,也不能主动算计胤禛,否则,纳兰一族的清名都将毁于一旦。
想到这一点,宜修气得“暗暗”赏了胤禛背部一巴掌,咬牙切齿地小声道:“打什么打,弘昭也是为了你,动你的脑子想一想。”
她本来想打头的,但在场人众多,外人面前还是要维护胤禛那可怜的自尊心。
胤禛揍娃的手一顿,仔仔细细打量着弘昭,又看看边上哭着给弘昭求情的一众小孩,刚想笑又被拍了一下,宜修咬牙恨恨道:“憋住,在外呢。”
“知道了。”
宜修松了口气,总算胤禛反应过来了,但她今天实在是被这几个小子吓得够呛,没心情多说什么,直接带着父子几人回府。
路上和三福晋、大福晋告别,言明布尔和婚宴那日,自己一定给她们送份“大礼”。
生辰宴结束,太子抱着弘晖哈哈大笑,还是四弟、四弟妹贴心,总能替他解忧,女儿的名字定了,明珠也要死了,大快人心啊。
弘晖、弘春趁机爬上太子的背,要他背自己回去,回来进出宫要走好久,他们困了。
太子也不含糊,直接背着人上了马车,看的胤禩很是眼热,要他的儿子也能得太子偏爱……
偏偏弘旺围着弘昭、弘皓几人转,不争气啊!
弘旺才不管阿玛的想法,他就知道跟着弘昭哥哥混,弘昭哥哥老大他老二,这种感觉太爽了。
也不怪弘旺如此,他虽是长子,但庶出的身份太明显,亲娘到现在还是个侍妾,尚书房内的皇孙就属他出身最低。
弘昭几个爱闹腾不错,但从不看出身,对兄弟很是讲义气。弘旺围着他们转,受不了苦,更不会挨欺负。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弘旺当然选弘昭哥哥了,弘晖哥哥……课业管的太严了,他受不住。
转眼就到了五月末。
有道是六月大火,七月流火。
五月末的京城,就跟个大火炉似得,走哪儿都觉得热。
宜修心想,一入六月,京城更加热得慌,想着城外皇庄修葺的不错,打算带一家人去避暑。
胤禛一门心思扑在公务上,对此不置可否,朝野上下忙得很,那管得了热不热。
宜修见状,干脆扔下胤禛,带着后院女眷和孩子们,去了城外皇庄避暑。
五月二十二,胤禛忙了一天回府,满府上下处处透着冷清之意。
进了长乐院还是没什么人气,抓着留守的小祥子一问,才知道福晋一早就带着后院女眷和孩子们去了城外,还让他带话给主子爷。
胤禛狠狠瞪着他,让他说,自己倒要听听宜修要说什么?
“爷,您是心静自然凉,孩子们可受不了。左右您也不觉得热,府上的冰窖我就带走一大半了,剩下的随您用。”
胤禛指着小祥子险些没破口大骂,走就走吧,还带走冰窖里头的冰,真半点不心疼人啊!
奈何母老虎已走,还把府上人都带走了,除了不省心的钮祜禄氏、奇德里氏外,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胤禛能怎么办呢?除了接受,还是接受。
冷冷清清在府上住了七八日,胤禛受不住了,连忙给城外传信。
闷闷不乐地到了第九天,宜修总算是还记得有胤禛这么个人。
一看到信,掐着指头算了下时间,六月初六,布尔和婚宴快到了,也该回京城一趟。
提前两天,宜修一个人回了府,连声宽慰+操持三餐+晚上陪睡,总算是摁下了某人内心的不悦。
六月初五夜里,胤禛进了长乐院,虽然身体不争气,但美人在怀,总好过孤枕难眠。
尤其是之前凄凉孤寂好些天,让他愈发怀念和宜修同床共枕的日子。
回想起今日太子和康熙尴尬相处的画面,心里又是凄凄,然而总归不是当事人,也没那么撕心裂肺。
就是没来由地伤感,往日要好的父子俩,如今见了面,连话都没法好好说。
“纵然太子和皇阿玛关系不如以往,咱们还是不能远了太子,更不能恶了大哥。”
如今是两虎相争在前,年老的狮子凝视威慑在后,行差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宜修心疼太子妃,但也顾着病重的大福晋,明日就是布尔和的婚宴,难免催促劝告一番。
胤禛叹了一叹道:“我总希望二哥能、能似往日那般光风霁月、芝兰玉树、贵气天成,眼见他一日日衰败、颓废,爷心里不是滋味……唉。”
他终究没有说下去,宜修听了无言,康熙和太子走到如今的局面,是一开始就注定好的。
当年康熙立太子,有对仁孝皇后的追思,有对太子嫡子身份的重视,但更多的是为了彰显大清正统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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