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
法喀一巴掌将乌雅氏扇倒在地,盯着哭诉求饶的小乌雅氏,怒极反笑。
“这么些年,你和阿灵阿当我是一家人吗?策定二十五了还没娶亲,你顾念过侄子吗?你奚落、嘲讽我福晋时,念过亲情吗?”
小乌雅氏哑口无言,不顾满头朱钗落地,发髻散乱,膝行上前哀求法喀,“三哥、三哥……”
法喀侧身让开,把主场让给了真真的苦主——已故彦珠的福晋,佟国维的女儿,佟佳氏。
佟佳氏无疑是那场流言过后,最大的受害者。
法喀临终前要和阿灵阿算账,自然也要清一清自己的债。
对于法喀的相请,佟佳氏也是早有预料的,也是欣然应允的——
忍气吞声二十余载,无非是为了儿女。
如今女儿月落嫁了赛罕,刚生了一对龙凤胎,俩儿子前程也有了着落,佟佳氏再无什么后顾之忧。
清一清阿灵阿和小乌雅氏欠下的债,没理由不答应。
女人之间,动嘴动手,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佟佳氏直接上手,剥了小乌雅氏的外衣,又强行卸了她身上的钗环,任凭小乌雅氏穿着平日里不能外穿的里衣,乌发散落地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供人指摘、嘲笑。
流言蜚语,杀人于无形,那种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命力,逐渐消亡在众口铄金和人言可畏之下的悲怆,也该轮到小乌雅氏体会一二了。
对着被家丁们桎梏住的阿尔本阿、阿尔松阿、喀尔当阿(小乌雅氏的三个儿子),一人就是二十个巴掌,护甲明晃晃地戳破了三人的脸,又不解恨地啐了一口。
“阴毒畜生与毒妇生的孽障,凭你们也配在族学排挤我儿?”
“若不是当年你们阿玛使出那阴毒的招数,就凭小乌雅氏的出身,你们几个连给我儿提鞋都不配!!”
小乌雅氏的出身,在一众妯娌中完全没有可比性——
赫舍里氏是索尼的孙女,佟佳氏是国舅兼国丈佟国维的女儿,董氏(尹德福晋)是总督董维国之女、瓜尔佳氏(富保福晋)是大清第一位满人状元的女儿。
收拾完男丁,便轮到小乌雅氏的四个女儿。
小的就算了,大的三个,没少暗地里嘲笑月落是荡妇的女儿,安诺、佩瑶有个奸淫弟妹的无良阿玛,岂能放过?
顾及钮祜禄一族未出嫁女的名声,很多事不好在大街上做出来而已。
三个姑娘被拽回了府邸。
佟佳氏高坐大堂,对着几人便是不留情面的乱扇。
啪,啪,啪……
十几个巴掌落下,三个曾被小乌雅氏、阿灵阿捧在手心长大的姑娘,直接瘫倒在地砖上,捂着红肿的脸颊苦苦求饶,可佟佳氏会放过吗?法喀会轻饶她们吗?
既然做了孽,自然是要还的。
看着如鹌鹑般畏畏缩缩的三人,佟佳氏站起身,冷冰冰地吐字:“你们额娘出身低,不懂教养人。不过没关系,当伯娘的,一定不会让你们走歪路,沾染上乌雅氏、阿灵阿的陋习。来呀,把人洗净,换上素衣,送入祠堂。至于这座府邸……太过碍眼,砸了吧。”
语毕,如同她静静地应邀而至一般,轻飘飘地走了。
该要的债,她已经要完了,经此一闹,阿灵阿这些个儿女,注定是前途无望、婚事艰难。
至于阿灵阿本人,有些诛心的话,有些磋磨的事儿,轮到法喀出面了。
等阿灵阿回府之际,一切早就成了定局——
小乌雅氏人前失礼,清誉不再,早已被过往行人的唾沫,逼得疯疯癫癫;
女儿们入了祠堂,少不得用心礼敬祖先几年,再出来……便是老姑娘;
三个儿子被揍得全身是伤,筋骨尽断,连牙齿都掉数颗,前程、婚事都成了空!
甚至就连他本人,都没能落个好。
钮祜禄法喀一看到阿灵阿的马车,就带着家丁围了上来,直接砸了马车,皮笑肉不笑地指着阿灵阿,咬牙切齿地说:“七弟,好、久、不、见!”
“法……三哥,你,你,你……天子脚下,莫要胡来!”阿灵阿发憷片刻,还是强忍恐惧地镇定下来,自顾自劝道:“都病成这样了,还出来闹?不怕皇上迁怒你儿女吗?三哥,你该放聪明些,输了,就要认!!”
“噢?”法喀大笑出声,“阿灵阿,输?你何曾赢过?”顿了顿,吐出一口血痰,轻蔑道:“你猜,我在你府上闹事许久,为何五城兵马司不曾出面阻拦?连京兆尹府,都没来个衙役前来查问!”
阿灵阿还算镇定的脸色,骤然阴霾,是了,闹了这么久还没人来维持秩序、过问,定是有人默许。
天子脚下,默许这一切的人是谁,还用说嘛?
咚——
家丁们清场后,法喀一拳砸进阿灵阿胸口,怒吼:“你个崽种,当年要不是你额娘那个老货在族内鼓吹应当嫡子袭爵,又以孝道相逼,爷怎么会把爵位给你!”
咚——
又是一拳直打肚子,“腾”一下,又踹了一脚,恼羞道:“你呢,得了爵位还不知足,非要置我于死地才罢休。传我在妹妹温僖贵妃的葬礼上与弟妹私通,打蛇打七寸,出手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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