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有一都头连忙走过去,接过守卫的钥匙准备打开太宰的枷锁。
“慢着,就这样,太宰大人休息了这么多天,让他戴着权当自省了。”
“这......”身后一众都头皆是面露无奈之色,从来没有让人在囚车里还戴着枷锁的,而且还是当朝的前太宰,位极人臣、百官之首。
“来,扶一下老夫,这枷锁取与不取,皆无关紧要。”
“可是......”
“既为阶下之囚,早已不在乎这些细节了,过往皆是过眼云烟,几个时辰之后,还不是要化作枯骨吗,没关系的。”
说完就自己在守卫的搀扶下爬上了高大的囚车,戴着枷锁依然气宇轩昂的扶着囚车栅栏高高的站在车内,然后低沉的说道:“二太主,我们可以走了。”
宫内的书房,大主宰有些倦怠地合上书,挺了挺身子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看看书房外的阳光,刘公公赶忙回答道:“回圣主,已近巳时。”
“哦?那李老头应该已经到了刑场了吧?”
“应该是到了,圣主,可有什么吩咐?”
“该吩咐的都已经吩咐下去了,就看他们俩怎么安排了,大戏拉开了大幕,怎么收场就看他们自己的了。”
“二位小主必然是神机妙算,不会让他们跑了。”
“哼,”大主宰笑着看了看刘公公,“这一着,也许翻了天也未可知呢?”
“他们一直自诩天下苍生为念,不敢贸然......”
“都是道貌岸然而已,人孰能不存私欲呢?也许为了一己之私......”
这时,门外跑进来风鸣,迎着大主宰叩拜,说道:“禀圣主,肃州城主来报,陈家在边境收服的叛军突然离开大营,两万余人往京城方向而来,出于维护京城安全考虑,肃州城守军尾随在叛军大部队身后约五十里位置跟随而来。”
“肃州城的守军,之前抽调了两万去了天鹰关,他手里哪有多少自己能调动的人手?”
刘公公也喃喃自语说:“天鹰关和肃州城一战,他手下精兵几乎尽毁敌手。”
“不对,”大主宰对风鸣叫道:“快,派人去探,他们不是尾随,而是兵分两路而来。”
风鸣接令立即转身往外走去,身后大主宰想了想,大声说道:“等等,京城此刻应该都被围了,你自己走一趟,想办法出城后立即赶去肃州守军。”
“明白,我立即出城。”
“记住一点,随机应变,恕你无罪。”
风鸣认真的点点头,快步走出了书房,立即叫来雷鸣等人负责宫内守卫,自己单枪匹马飞身离开了宫城。
陈靖翎见此情形,猜到此人必然往城外而去,飞速跟上风鸣,在城北追上了并将其截停下来,两人就这么落在城北天街的首尾两端。
此时的城北天街,失去了往日商贾来往的熙熙攘攘,因为城内戒严,加之太宰公审,此时的街道上空无一人,所有人都挤到广场上去了。
“将军这是何意?”
“哦?你长处深宫之中,也识得我吗?我入宫的次数应该屈指可数啊。”
“护国大将军,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向来敬重英雄。”
“哦?那既然如此,就长话短说吧,宫里那位可是要派你出城?”
“是,”风鸣非常爽快的回答道:“去肃州。”
“这么配合?你不怕我直接杀了你?”
“不怕,下山之时师傅已经料定,我等无法善始善终,终将只能魂归故里。”
“这么说你和我一样,都是把自己当成个死人了。”
风鸣笑笑说:“当成死人,就能了无牵挂,依我看将军却牵绊过多,负重前行啊。”
果然是蜀山门的得意门生,一句话说得陈靖翎自己都觉得汗颜。自己确实羁绊太多,首尾不能相顾,而朝中那位可以不断的对自己下手,对朝中老臣下手,也是因为他自己无所顾忌。
风鸣看陈靖翎沉默下来,微笑地说:“将军,如此我是否可以走了?”
“半月前,我去了趟蜀山,”陈靖翎不做回答,却突然说:“我见过你们门主了。”
“哦?”假装镇定的风鸣问道:“那我师父可有对你说什么?”
“什么也没说,但又什么都说了。”
“此话怎讲?”
“他求我留下你等性命,如果可以的话,尽量饶过你们。”
风鸣点点头说:“既然如此,将军打算动手否?”
“我当日答应过他,而且我看出来,门主已然通晓后事,我居然能理解你等之无奈,人世皆为人情,处事皆由恩怨,江湖人士亦算是敢爱敢恨。”
“谢将军理解,然而我有圣令,不能不从。”
陈靖翎笑着说:“无妨,我让你在此地休息片刻吧。”说完,尽全力加速,几乎以瞬移之势来到了风鸣身边,轻拍了几个大穴,风鸣轻飘飘的倒下,陈靖翎拎起来将他安放在街后的巷子。
从风鸣身上取下蜀山门令牌之后,陈靖翎再次飞入了内宫,远远的以内力催动,将令牌稳稳的砸在宫内书房的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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