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也是有自己的原因的，小友不必谢我。”
兵主摆了摆手，示意李秋夜坐下。
旁边的唐婉清则好奇地看着李秋夜，顺带斟茶。
武界的至高武神，她多数都认识，但眼前这位，明显是个生面孔，境界却如此高深，令她极为感兴趣。
有好东西李秋夜自然是来者不拒。
拿起茶杯一饮而尽，也不管好不好喝，能有效用就好。
“李小友，是域外天魔吧？来自何处？”
兵主也饮下一杯茶水，温和一笑问道。
李秋夜闻言微微一愣，随即也是坦然道：
“看来在武界，域外天魔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至少在老夫这里不是。我这一生见过的域外天魔，少说也有这个数。”
兵主抚须笑了笑，比了一个“九”的手势。
“九个？”
兵主摇了摇头，道：
“九十个。”
“那确实，我前两天也见过一个。”
李秋夜微微颔首。
那个刀疤女陈若天，明显就不是本地人，说的话一大堆网络词汇，李秋夜合理推测，多半也是个穿越的域外天魔。
“有去武神盟看看吗？怎么样？”
“还不错，就是物价有点贵，差点留在那给人洗碗。”
“小友说笑了，以小友的天资，走到哪都是万人景仰。上次去得急，没带什么东西，所以才劳烦你走一趟。”
兵主说起话来那是客气热情，这种来自上层的友好，让李秋夜都有些不太习惯了。
相较之下，他还是习惯被人仇视和敌视。
说话间，兵主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把约莫两尺长的刀刃，刀身细长，直刀环首，错金镶玉，模样近似唐朝的仪刀。
那把刀通体雪白，散发着一股独特的气息，不似杀气煞气，更像是某种灵气。
“此物名为【飞雪】，可化万雪，一雪为一刀，杀人于无形，也可作为自保手段。赠予小友，就当结一个善缘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
李秋夜毫不犹豫地收下了这把名为【飞雪】的仪刀，看这小老头那是越看越顺眼。
搞得他都有点不好意思说自己前来的原因了。
当然，该问还是要问的。
“兵主大人，在下斗胆，想问一问，要如何才能突破至道主境界。”
李秋夜眼神中唯有坚定和好奇。
“哈哈，即使你不说，我也会告知你的。你有这个资格，李小友。”
兵主朗声笑道，神情却忽地认真起来，指向李秋夜，问道，
“你可知，何为道？”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李秋夜下意识想到了《道德经》的开篇，一顺溜就念叨了出来。
兵主却是微微一怔，咀嚼了好久词句中的真意后，感慨道：
“小友果然颇有慧根，如此解释，实在是鞭辟入里，令老夫汗颜啊。看来即使不需要我解释，不出百年，你也能领悟到道之真意。”
“不不不，兵主前辈您的实践经验更为重要。”
李秋夜忙不迭地说道。
“哈哈，也是。咳咳……那下面就由老夫给小友讲讲。”
兵主又饮下一杯火灵茶，清了清嗓子，讲解道，
“首先第一点，道，是法则的统一。武神领悟使用法则之力，至高武神完美掌控法则，领悟【神国】。而顿悟法则背后的大道，并且合身大道，便可成为道主。”
“大道本无形，因人而得现。道，或许存在，或许不存在。它并非法则，是一种能量，它更近似于一种介于虚实之间的载体。”
李秋夜认认真真地听着，但以他当前的知识储备，还是有些云里雾里。
“那法则哪去了？”
李秋夜不由提问道。
“法则，就在道中。这也是道主与至高武神最大的区别。普通武神，哪怕到了至高，也基本只掌控一条法则，双法则极少，三法则我从未见过。而道主，只要你想，你可以通过道，产生数条法则。”
兵主指了指木桌上的茶壶，
“正如这个茶壶，你泡什么茶叶，就能出现什么茶水，没有限制。而普通武神，只是某种茶叶罢了。”
“竟是如此！”
李秋夜瞳孔骤缩。
理论上无穷尽的法则之力？难怪所有武神，就连至高武神见到道主都得毕恭毕敬。
这简直就是普通修士和神明的差距！又是一次生命层次的大质变！
“小友所掌控的法则，不止一种吧。所谓法则唯一，但若是使用法则者死亡，依旧可以传承，或许诞生新的掌控者，甚至能被更加强大者抢夺。而大道，只能存在一人。”
兵主直视李秋夜，意味深长地说道，
“例如我的兵道，从始至终，便只有我。这点，你只有成为了道主才能明白。”
“真正的唯一性么？”
“不错，这个唯一性，即使道主之上的存在，也无法掠夺，只能杀死我。”
兵主无所谓地耸耸肩。
“道理我大概懂了。”
李秋夜记下了全部理论知识，正在细细咀嚼着。
饮下三杯茶后，李秋夜抬眸，眼神中充满困惑地问道：
“但我还是想知道。要如何，才能突破呢？还有，道主与道主的战斗方式是什么？”
“想要领悟大道，得明悟你的本心。”
兵主没有丝毫隐瞒，直接告知了所有，
“你首先，要明白你是谁？你要去哪里？你要做什么？好好想想这几个问题，李小友。突破道主急不得。当初，我成就至高巅峰后，足足游历人间几万年，才领悟大道。”
“几万年……”
李秋夜内心苦涩。
他可是推演了足足八十万年。
但很显然，闭门造车用处确实不大。对于这些高深的境界，他需要的不是系统推演，而是某些特殊的东西，这些东西，光靠推演无法获得。
“至于战斗方式，你很想知道？”
兵主的眼眸微微一眯，语气一沉。
“当然。”
李秋夜与之对视，视线交汇间，两个男人皆知道了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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