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下的泥洞？”
赖先生踮起脚尖，望了望桥下漆黑的河水，露出忧虑的表情。
“不知道水有多深，我水性一般。”
“我也要下去吗？可我不会水啊！”赖太太苦起了脸。
陆非看了一眼他们：“都到这了，你们派一个代表去也行，我会一块下水。”
“太感谢你了，陆掌柜！”赖太太感激不已。
“客气了。”
陆非左右望了望，看了眼时间。
“趁着现天色不错，我们现在就下水。赖先生，你可以先活动一下，免得下水后身体抽筋。”
“那好。”
赖先生把玻璃罐交给妻子保管，自己在田坎边找了个相对宽敞的位置，做起了伸展运动。
“虎子，你在上面照应着。万一赖先生支撑不住，你好捞人。”
“明白！”
陆非把小黑狗交给虎子，自己收起黑伞，先走到桥边。
古剑静静悬挂桥底。
不知经历了多少年的风吹雨打，上面已布满岁月痕迹，仿佛和这座桥融为一体。
不知修桥的时候曾发生过什么。
他低下头，再朝着河水看去。
桥下这一片空间，常年没有阳光照射，显得黑沉沉的，仿佛深不见底。
“陆掌柜，我准备好了。”
身后传来赖先生的喊声，陆非转身对他点点头。
“好。”
他脱下T恤和鞋子，露出匀称结实的上半身，先伸腿试了试水温后，跳了进去。
桥下的河水格外冰凉，但他很快就适应了，冲赖先生招了招手。
“赖先生，可以下来了。”
“来了。”
赖先生脱掉衣服，畏畏缩缩地下了水，被冷得一哆嗦。
“老公，你要小心啊！”
赖太太蹲在岸边，小心翼翼把装着金蟾的玻璃罐递过去，脸上充满担忧。
经过这事，两人的感情反而增进不少。
“放心，有陆掌柜在呢！”
赖先生对她点点头，抱着玻璃罐，和陆非一同游到桥底下。
桥下没有阳光，更加阴凉。
赖先生的脸都冷白了。
“赖先生，你能行吗？”
“没，没问题！”
赖先生哆嗦着，比了个OK的手势。
为了活下去，不行也得行啊！
“跟我来！”
陆非左右望了望，根据记忆确定大概的位置，然后深吸一口气，潜入水中。
赖先生紧跟着沉下去。
陆非游泳技术也很普通，下水时靠着法力支撑身体，不至于被河水的冰冷冻得手脚僵硬。
但随着他的下沉，他感觉身体越来越不受控制，一种难以抑制的窒息感逐渐将他包围。
就在他无法再往下的时候，肩膀上突然涌出一股暖流，紧接着暖流迅速传遍全身。
陆非顿时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起来，那种窒息的感觉消失了，他在水里，灵活得就像一条鱼儿。
龙鳞！
陆非又惊又喜。
这龙鳞真是好处多多啊！
他睁大眼睛观察四周。
水里漂浮着各种各样的渣滓和浮萍，远处的鱼儿隐隐游过。
“在水里居然能看这么远。”
陆非兴奋不已。
不过看了几眼就收回目光。
先办正事，以后慢慢玩。
他一把拽住赖先生，拉着他下沉。
再下沉。
终于能看到水底了。
茂密的水草，堆积的石块，厚厚的淤泥。
洞在哪里？
陆非眯着眼睛，四处寻找。
他身体轻盈，毫无负担地在河底游来游去，但赖先生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开始不受控制地挣扎。
玻璃罐脱手，漂浮在水中。
陆非一把抓过罐子，用力将赖先生往上推。
哗啦！
两人浮出水面。
赖先生急促地喘气，喘得差点抽过去。陆非用力拍了拍他的背，咳嗽了好一阵才缓过来。
脸色白得像纸一样。
岸上的赖太太，担心得不行。
“赖先生，再坚持一下，只要找到金蟾的洞就好了。”
赖先生可怜兮兮地点头。
等他好了一些，陆非就拽着他急速向下潜去。
这次有了经验，很快到了河底。
陆非在茂密的水草间仔细寻找，终于有所发现。
“这里的石头不一样，堆得像个门头，难道就是这？先试试！”
眼看着赖先生又快不行了，陆非赶紧把他拽过来，让他将玻璃罐放到那堆石块前，还压着他的脑袋，做了个磕头的动作。
刚做完这些，那些石块猛然移开，淤泥里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骤然间将两人吸了进去。
滴答。
滴答。
陆非睁开眼，发现自己处在一个潮湿的洞口。
赖先生就在旁边。
还好，有气。
“这里就是小金蟾的家？”
陆非小心地左右张望，这里没有阳光却并不黑暗，洞里有金色的光芒在闪烁。
“赖先生，赖先生？”陆非推了推赖先生，却叫不醒他。
他眼睛紧闭，神色恐慌，似乎陷入噩梦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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