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如一道青烟一般转眼间就飞驰到了言擎和言旭的身边,但奇怪的是言家父子在看到有人向他们飞驰而来时候不但没有动手,反而一脸的惊讶之色,而且均向后退了数尺。
来人落下之后,便一下子扑到了倒在地上抽搐的端木若成身边。
她双膝跪倒在地,将浑身鲜血的端木若成一把抱在怀里,手指飞舞之下为端木若成封血止血,口中嚎啕大哭,含糊不清地叫着:“儿啊……是娘不好……娘害了你……儿啊……儿……”
众人定睛观瞧,只见一道身影如飞鸟般疾驰而来,待其临近,众人这才看清,来者竟然是言如玉!想当年,言如玉的姿色可谓是倾国倾城、冠绝天下,哪怕岁月流逝,她的美丽依旧不减当年,反而更添几分成熟韵味,风姿绰约,令人心醉神迷。
然而,如今的言如玉却已全然不同。她的背影虽依旧婀娜多姿、楚楚动人,但那满脸的泪痕却让人心疼不已。端木若成的鲜血如泉涌般喷洒在她翠绿色的衣裙上,将那原本鲜艳的颜色染得几乎变成了深红色。
言如玉似乎完全不顾及地上的血污和泥泞,她毫不犹豫地扑向端木若成,一把将他紧紧抱在怀中,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仿佛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地上的血水迅速浸湿了她的衣裙,但她却浑然不觉,只是一味地抱着端木若成,轻抚着他那已变得苍白如纸的面庞,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
她的哭声凄惨而悲怆,如泣如诉,仿佛要把所有的痛苦和哀伤都通过这哭声宣泄出来。那哭声如此撕心裂肺,就连在场那些心如铁石的人,也不禁为之动容,眼眶湿润,泪水潸然而下。
“成儿……我的儿啊……你醒醒……醒醒……娘害了你,是为娘的害了你……成儿啊我的成儿……”嚎啕之声在空中飘荡。
言如玉的出现,让言擎父子面面相觑,他们父子二人不知如何向言如玉解释,这一切都是他们父子所为。
看着言如玉如筛糠一般在那儿抱着残缺不全的端木若成痛哭不止,那凄惨的哭声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不禁心生怜悯。而站在一旁的父子二人,脸色则是一阵青一阵白,双手也不知道该放在何处,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他们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言如玉在那里痛哭,没有说话,也没有上前去劝慰,只是愣愣地站着,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呆了。
原来,言如玉一直被端木若雄带在身边,端木若雄对她可谓是寸步不离。也正因如此,端木若成之前派出的刺客在端木若雄的王府内四处搜寻,自然是不可能找到言如玉的踪迹。而这次,端木若雄竟然将言如玉带到了战场上,这实在是让人始料未及。
那么,为什么没有人发现言如玉也来到了战场呢?这其中的缘由,就在于端木若雄座下的那张椅子。那是一张巨大而狭长的金丝楠木椅子,看上去只是一张极其奢华的座椅,但实际上却内有乾坤。这张椅子的底座并非空荡荡的,而是被巧妙地设计成了一个类似柜子的结构,言如玉就被藏匿在这个底座之中。
言如玉虽然武学高深,可是她的全身要穴全部被封,就这端木若成还不放心,又用千年寒铁打造的镣铐将其锁住,每十二个时辰就会再次点穴封闭。使得言如玉只能如木偶一般躺在椅子里面,即便有浑身的绝世武学也无法逃出去。
被困在椅子下的言如玉除了不能动、不能说话之外其他的没有影响,所以对于外面所发生的一切她都非常清楚,而且端木若雄在椅子底座下开了一个核桃大的圆孔,言如玉可以透过圆孔将外面所发生的一切看得一览无余。
所以,端木若成被言擎父子逼迫交出轩辕剑的过程她一清二楚,言擎对端木若成出书撕断四肢她更是亲眼目睹。
当时言如玉差点没有昏死过去,可是她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被自己的父亲这么折磨。
可是就在她的儿子将要被言擎将最后一条腿撕断的时候,她被端木若雄放了出来,也将镣铐全部打开,并解除了他的所有禁制。
言如玉顾不得许多,虎毒都不食子,何况于人?她无论多么狠毒,多么浪荡,但是面对自己亲生儿子被人折磨,她和全天下的母亲一模一样,这才顾不得许多飞扑而出。
当年的儿子活蹦乱跳在她面前承欢,现在却成了四肢不全面目皆非的活死人,她如何不疼,嚎啕大哭之下她手忙脚乱,在边哭叫之中边在身上翻腾,想要找出疗伤丹药给儿子服用。
可是她忘记了,她在被沈笑抓住之后身上的东西早就被玉小楼和冰狐二人搜刮一空,二女这也是为了防止她耍诡计逃走。
现在的她身上空空如也,她哪里还有什么药给儿子服用。
“……娘……”端木若成微弱地声音传出,他努力睁开眼,看着抱着他的言如玉,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
“成儿……成儿……我的儿啊……”言如玉听端木若成在叫她,急忙抱着儿子的头,急切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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