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逸之淡淡的说道。
“虽然我知道政治联姻很恶心，可是听你这么细细说来，尤其是听陆家的表态，我觉得更恶心了。”
“我倒是可以答应，不过有一点你也得答应我，那个陆家的姑娘既然已经成为了牺牲品，那她嫁近北凉王府之后，你该对人家姑娘好一点。”
徐凤年点了点头。
“放心吧，陆家真以为我只给了他们面子，但我会让陆丞燕知道我给陆家的是面子，给她的也有里子。”
苏逸之起身将这狐皮大氅披在了身上，他根本就不惧寒冷，此时他真气相当深厚，根本寒暑不侵袭，但这狐皮大氅着实不错，就算自己不怕冷，披在身上也好看的紧啊。
“今年除夕我在武当，你把北凉这边的事情好好处理完，凉莽大战之前，我们一定还有很多事要做。”
“你必须要把事情做完，绝对不能留下后患。”
徐凤年每次和二姐夫交流的时候，他都觉得二姐夫好像知道很多的事情一样。
“二姐夫，陆地神仙和陆地天人到底有什么不同？你当初差点被洪敬岩暗算的就地飞升，你那时应该也是陆地天人境，你能不能告诉我那究竟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
苏逸之闻言一愣，他没想到徐凤年转话题居然会转的这么快，思虑再三，他还是对徐凤年说道。
“陆地天人境，与其按照你大姐夫说的那个什么门里门外，还不如说这感觉更像是抬起头来仰望天幕，最终看到的不是天空，而是一望无尽的星辰大海，是宇宙。”
“那所谓仙界究竟是天幕开门处，还是那许许多多的星辰之中的其中一颗。”
徐凤年很难理解这种感觉。
“你越说我越糊涂了。”
苏逸之回过头来。
“就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也是高处不胜寒，在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之上，就是宇宙，浩瀚无垠的宇宙究竟有多大？”
“你既然和你母亲一般信佛，那你也该能理解一花一世界的意思。”
“就算达到陆地天人境，甚至就算成了仙，也许在浩瀚的宇宙面前，可能也就是一颗微不足道的尘埃。”
“这就好比你看一本话本，当你把这本话本的全看完了，看到最后你就会感到一阵空虚，可能你知道这话本还有第二本的时候，并且剧情一样的精彩，你就会有动力，可以感受到还能继续向上攀登，不会觉得无聊。”
“攀下一座山，下面还有更高的山在，你看到下面那座山的时候，你也能看到这座山背后的其他山峰，一座比一座高，一座比一座险。”
“当然，在你攀到山顶看到后面群山之后，你也会尽可能的发现自己可以掌握的还有更多。”
“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当然攀登，意味着继续挑战，但有的时候也意味着未知的恐惧。”
“也许有些人能飞升，却不愿飞升，也有些这样的因素在里面，反正我是没觉得继续向前走能有什么吸引力。”
徐凤年听到什么？攀山那会儿还以为苏逸之是已经回答了自己的问题，那山无非是知天命而已。
所以每次要有大事发生的时候，二姐夫总是能很早就感知到原来如此……
徐凤年点了点头。
“了然了。”
苏逸之左手一抬，大明朱雀剑出现。
“过了年之后我再回来，到时候成亲的婚礼该如何办？你们来拿主意。”
“跟你二姐说一声，我且先走一步。”
徐凤年闻言一愣。
“怎么？二姐夫不和我二姐亲自说一声？”
苏逸之摇了摇头。
“你二姐现在可没这个时间搭理我。不信你去看，绿蚁已经抱着你们北凉一大堆案宗去找你二姐了，现在你二姐已经开始每日的工作了。”
“让那个什么橘子多帮帮你姐，不过不该他想的别乱想，小心贫道把他脑袋拧下来。”
苏逸之说完，便御剑飞走了，徒留下徐凤年在原地有些发懵。
徐凤年找到徐北枳，上下打量着徐北枳，把徐北枳看得难受的很。
“世子殿下，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徐凤年问道。
“你天天去梧桐苑，天天帮我二姐的忙，你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徐北枳闻言一愣，连忙摇头解释道。
“这都哪跟哪儿啊？”
“我对二郡主是欣赏，我完全没有非分之想啊。”
徐凤年死死盯着徐北枳的眼睛，他从小是在染缸里边长大的，这北凉王府迎来送往，有的时候少不得他这个世子出来与人闲扯蛋。
他这一双眼招子厉害的很，撒没撒谎撒了多大的谎，究竟扯得有多深，他大多都能一眼看出来，当然除了那些早已修炼成精的老狐狸以外。
所以徐北枳的眼神是真还是假，徐凤年还是看得出来的。
“还好还好，你这小子。”
“我可从来没见过我二姐夫撂下这么狠的一句话，他可是正儿八经的陆地神仙，基本上所有大话他都能实现。”
“你可别想那不该想的事。”
徐北枳立马起誓。
“我要是有什么不敢想的事，便立刻叫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我对二郡主真是欣赏，如他这般的女子世所罕见，自创十九道纵横，年纪轻轻任上阴学宫先生祭酒，又是个指玄境的武道高手。”
“这样的人，莫说是在北凉，只怕整个天下也是世所罕见。”
“她若不是个女子是个男子，我也该欣赏还是欣赏。”
“说来或许有不合适，但就如同殿下你一般，我也很欣赏你呀，但这也不代表我非要和你结拜为兄弟。”
徐凤年听了这话，终于是放下了心来。
……
苏逸之回到武当山还没等把屁股坐热乎呢，俞兴瑞便找上门来。
俞师叔来找苏逸之，其实目的也很简单，就是希望苏逸之能御剑，把他徒儿给带回来，眼瞅着快过年了，这李玉斧到现在还没有个要回武当过年的动静。
别人想不到这，他俞兴瑞得想到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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